清新、冷凛的空气迎面扑来，两人都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声喷嚏让赵子越又清醒几分，活着，真的活着啊！我的云白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活着啊！

“小云，我们真的还活着吗？”狂喜的赵子越忍不住求证。

“嗯，我们都活着。”云白温柔地答，狠吸几口空气，道：“快上去。不然，我们没被淹死也要被冻死了。”

赵子越看她面色冻得发青，脸上不知何时被冰渣划了几道血口子，鲜血涌出来，把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变得柔弱又狼狈。这都是他不懂水性，是他这个累赘拖累的呀！

“小……云，你快，快上去！”赵子越心疼得直打哆嗦，催云白先趴上冰面。

“你不会游泳，你先上。”云白此时哪管得了自己，救护大将军是首要职责，她说话的口气都带了命令。

赵子越也是个果断的，此时不是争执的时候。赶紧听话地趴住冰面，想要跃升而上，哪知手下的冰面瞬间断开，他直接往水中坠去。

云白一把抓住他，将他带出水面，冰水似要渗进他们的骨头，冻得二人都直打哆嗦。云白冷静地睁大眼睛，努力查看冰面。

却发现他们不但将冰面砸出一个大窟窿，附近冰面还裂开无数口子。

那无数的裂口似张牙舞爪地在嘲笑他们的天真。

目测一下，这不过是峡谷中的一个大水潭，方圆百十丈。而他们就坠落在水潭的中央。如果游到岸边再破冰而出行不行？云白试着游到底下，用头去拱头上的冰，却发现根本破不开。

不行，力量不够。

这几天连续行军作战，接着爬雪山，坠悬崖，又被赵子越在水下缠着挣扎一番，几乎耗尽她精力。此时此刻，她和赵子越都变得虚弱不堪。

云白也不能放手，自己先上去。因为赵子越无论抓住哪块冰，冰面都在面前裂开，身子直往水中坠。都是她及时拉住，才幸免于难。

两人几番努力，几番尝试，却仍是在水中折腾。锋利的冰刃划伤了他们的手，都没人发觉，直到血染红水面，才惊觉。

赵子越都感觉绝望了，忍不住道：“小云你先上去，不要再管我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别放弃！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云白冲口而出。

赵子越听得这话，突然惊呆了，继而狂喜：她喜欢我，小云是喜欢我的。没有我，她也活不下去！为了小云，我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

信念产生动力，动力产生气力，赵子越感觉身体突然充满力量，当云白将他推到裂缝稍少的冰面，猛地向上一跃，竟然成功地跃升上冰面，正要伸手去拉云白，却听身下传来“卡嚓嚓”之声，吓得他瞬间定住。

“快，趴下，滚出去！”云白急喊，双手托住冰面。全然没顾上自己的话是否有歧意。

赵子越学乖了，听话地躺倒身子，再一阵急滚。直到听不到那刺耳的“卡嚓嚓”之声，才停下。转头就向云白喊：“小云，你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