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云白接着道：“学医也不是一两年就能成的，而是一辈子的事。你娘走了，还有很多人在病痛中挣扎，你若真有心学医，我可以跟你父亲去说。我看得出来，你爹是真心疼爱你，你只要认真说出你的想法，他会同意的。只是，你真的对医学有兴趣吗？”

“云大夫真的愿意帮我吗？”郑耀祖眼睛一亮，随之又摇头，“我爹不会同意的。从他给我取的名字就能知道，他只想我出朝为官，光宗耀祖。当年我跟他提出学医，他将我臭骂一顿，还罚我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我可以去试试。”云白微笑道：“凡事总要去努力，不努力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若我爹同意，那我拜您为师，可以吗？”郑耀祖黑眸一亮，声音都响亮了起来。

云白一时怔住了。

她一直只收女徒弟，就算女徒弟也不愿多收。再说松山书院就有医学部，这小子干吗不去书院学习，要跟她学习啊？

男女有别，为此，她此后都没再带女弟子去书院，免得被那帮如狼似虎的男生给吃了。再说这孩子性格有缺陷，把他放在自己身边，这……

郑耀祖看云白不语，悲苦地摇头，“瞧，您也觉得我是个废物，不愿收我为徒！”

“不是，我身边的徒弟都是小姑娘……”云白生怕伤了这孩子的心，匆忙解释道：“你可以去书院学医啊，我也在书院讲授医学呢。那里学习气氛浓，你还可以在那交到朋友。”

“我不去书院，不去书院……”郑耀祖听到书院，竟是害怕起来，连连摇头道：“我只想跟你学医，您瞧不起我就罢了……”

“云大夫，您就收下他吧！”郑发财突然走进来，跟着求情道：“难得他想学习，不管他现在想学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他好好的。云大夫，您既然治好他的病，就好人做到底，收他为徒吧！”

他刚才在门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儿子得病，七情失调，竟是自己当年阻止儿子学医而造成的，心里后悔不已。现在看儿子又重新振作起来想学医，哪里还会阻止，只要儿子有命在，当个大夫又何妨？

云白却仍是为难，“我……从没收个男徒弟，再说诊所也很小，不方便他跟着啊……”

“我知道云大夫的诊所被砸了，您一直为耀祖的病在操心，也没顾上管诊所的事。”郑发财道：“不如这样，我出钱买地建一个大医馆，算是我们出资跟您合办的。您将男女徒弟分开教，可好？云大夫医术如此高明，何不多招些徒弟，医术传开来，也是积德积福呀。”

这段时间，因店铺被砸，李荣生受伤，云白全部精神都在对付张大山及其白虎帮身上，被砸的店铺一直没管。倒不是为郑耀祖治疗而没管。但也跟郑发财当初给五百两银子引起别人嫉恨有关，这么说来，她店铺被砸还真跟郑家有莫大关系。

“这个……我考虑一下好吗？”建一所大医院，这还真是个好提议，云白心动。但此等大事，她得好好想一想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