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恒是主审官，不得不硬着头皮答，“曾讼师请问吧。”

“二牛我问你，你婆娘生产之时，是不是生了一天一夜都生不出来，是你去请的这位云大夫？”

二牛老实地答：“是，是我去请的。”

曾世平接着问：“当时你们把附近四个稳婆都请了去，她们都说是难产，最多只能救下小孩，更不知你婆娘怀的是双胞胎，是不是这样？”

“是……”

“云大夫到来后，有稳婆说大人小孩都没得救了，是不是？”

“是。”

曾世平再问：“云大夫当即诊断出是双胞胎，且是龙凤胎。因是难产，云大夫提出剖腹手术，并跟你们约法三章，如出人命，你们不追究大夫责任，征得你们同意后，并且让你和你爹娘签字画押，是不是？”

“是……”二牛道：“云大夫说她有六七成把握，我想这总比没一点希望强，就答应了……”

“云大夫成功为你救出龙凤胎，可这些婆子们却说云大夫是妖怪，要吃小孩，你们不听云大夫吩咐，强行撞破门窗，几次打断云大夫救治，是不是？”

“我……不是我撞的，是……是她们……”二牛说着又伏地哭了起来。

“先别哭！”曾世平轻喝一声，将二牛的哭声止住，接着问：“我再问你，你一双龙凤胎现在都活得好好的，你婆娘事后也醒来过，还给孩子喂过奶，她是半夜抽搐而死，是不是？”

“是……是的……”

曾世平问完二牛，把目光转向云苍海，向杨大人莫大人介绍道：“这位是楚湘两地有名的老中医云苍海云老大夫，刚才亲自给死者查验过。但被赵大人否决了查验结果。”继而对云苍海微笑道：“云老，请您将查验的结果再讲一遍，好吗？”

云苍海点点头，将先前查验的结果重述一遍，最后道：“这剖腹手术，是老夫生平所见，其医术之高明，在大夏国可谓无人能及！大夏国能有如此接生之术，实是万民之福啊！这样的大夫，无论是官是民都该小心呵护才是，实不该责难她呀。”

堂内堂外的人从曾世平与二牛的一问一答中了解到事情真相，无不对云白的医术和为人心生敬佩。尤其是刚才听了一面之辞就起哄要“制裁妖女”的民众，更是心生愧疚，这么好的大夫，差点就被他们害了。他们实在是浅见薄识，井底之蛙，差点害了一个好大夫！

曾世平并没就此打住，而是将云白最小的徒弟刘雪莲叫出来，问道：“你知道你师父做过几例剖腹手术吗？”

“嗯，我知道啊。”刘雪莲声音软软糯糯的，认真地道：“我师父曾做过三例剖腹手术，她们都是难产，可师父都让她们母子平安，救下四个婴儿，在武当山那边的是双胞胎男孩……人们都说师父是观音菩萨。只有这些人才说我师父是妖女，强行撞破门窗搞破坏，这个婆婆还用凳子砸伤我的头！”手指向缩着头的肖神婆，委屈得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