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天下毕竟还是要靠文治，而随着国家的安定，战争决策权也会逐步转移到文官手中，这是大势。更何况武将还要面临鸟尽弓藏，甚至兔死狗烹的局面。

所以袁正生对武将关注并不多，也不让学生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文武分离，不是一家，他可不想学生在那些武将身上浪费精力，考取功名才是正事。

“您想的固然不错，但一个人要真正成才，应德、智、体全面发展才是。”云白笑道：“像高公子，仅仅会读书，我觉得还是欠缺了点，比方他身体太单薄了些。真正的人才应该文武双全才是……”

袁正生再次零乱了。不是在说赵子越吗，怎么又转到高运城体弱上去了？文武双全固然好，可一个人精力有限，能把书读好，考取功名就了不得了，哪还有时间去修炼武功？除非是天才或是神仙。他们都是凡人好吧？

“云大夫，刚才谈到的赵将军，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袁正生想拉回正题。一名年轻的医女，干吗关心一个边疆的大将啊？那赵子越将军跟这位风马牛不相及吧……

“我也不过是在途中偶尔听到这位战神的名字，只是跟高公子提了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袁正生对武将并不关注，对赵子越所知甚少，她也没必要再问下去。

如果赵子越当真是穿越过来的，只要她足够有名，成为一名大医家，赵子越自会寻来；如果赵子越只是一名世家子弟，跟她生命不会有任何交集，她也无须关注。

当袁正生在说出“知之甚少”时，云白就没了再探问下去的兴趣。就是怕袁正生追问她，她才东拉西扯，以转移老先生的注意力，为自己奇怪的行为打掩护。

云白不再纠结赵子越的话题，随之将话题转到正题。“袁先生，您所说的《破窑赋》，我记得其全文，倒真是一篇好文章，您若是有兴趣，我可以全文背下来。”

“啊……真的？”

从愣怔中醒过神来的袁正生急忙走到书桌边，正要研墨，又忙不迭地吩咐袁妻送茶水进来，同时唤自己的得意弟子，“运城，快来给老夫磨墨。”

袁正生真的是激动得有点手忙脚乱了。那《破窑赋》可是千古好文章啊，他可不能让云白干着嗓子背，他还要一字字记下来，待日后好生研读。

等到高运城跑来磨好墨，袁正生才提笔，声音颤抖地道：“云大夫，你说，老夫这就记下来。”

“听闻这位吕大人出身贫寒，深刻体会穷人的苦难，所以读书勤奋、工作勤奋、爱民勤奋。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破窑读书，体会了人间冷暖。后来做了宰相，更体会到人心的宠辱。所以他写了这段《破窑赋》。”

云白说完，喝一口水，清清嗓子，背出《破窑赋》正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