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突然闭紧了嘴巴，只是气恨地梗着脖子，再不言语。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又无人为他作证，他是无法战胜这帮地头蛇了，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心道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不问你话，你嚷嚷个不停。现在问你话，你却不说话了，你是无视本老爷的存在吗？”周志明恼了，一拍惊堂木，下令道：“再不答话，给本老爷再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他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硬茬，对付这种强横的人，只有用更强横的办法。

“老爷容禀！”那汉子赶紧出声，刚才二十板子已经让他屁股开花，可不能再硬扛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他恭声道：“小民卫四，是随主子来绵阳寻摸些生意的，哪知吃了这老头的两个锅奎，就直拉肚子，小民实在是冤枉啊……”

“卫四？有这种名字吗？”周志明孤疑地问。

“这是主子给起的名，小的没说谎。”段辰的一帮亲卫，一律以卫字开头，卫一，卫二……卫二十，卫四道：“老爷您得查查他的锅奎，小的肚子……哎呀，我……”他感觉肚子又是一阵响，就忍不住了，“不行了，能否先借毛坑一用？”今天这肚子拉得真是邪门啊，以往也闹过肚子，以他强健的体魄，最多拉三四次就自动好了，可现在已经拉了四次了，这还没过多长时间呢，又来了！

哄……下面群众看到他这狼狈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周志明眉头一皱，挥手道：“带他去！”

就有衙役上前，将他带去毛坑。这卫四本想上毛坑先跑了再说，他自知这官司是打不赢了，再留下去也只是吃亏。哪知大家似看出他心思，一帮衙役全跟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只能暗叫倒霉。

这时被派去查乡河尸案的师爷来到周志明的身边，小声向他汇报查案的情况，周志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整张脸都黑了。原来，他们已经对那起凶杀案查出了些端倪，是一帮外来势力与青龙帮一起干的，但那股势力强大，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查出真相，以县衙的力量，也拿不住对方，这可怎么办啊！

“我看刚才那个卫四，形迹可疑，说不定就是他们的爪牙，”师爷眼珠一转，给周志明出主意道：“我们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抓获，但可以抓住其中几个，不就有交待了嘛。”

周志明“唔”了一声，微微颌首。那卫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刚才拉他去打板子时，要不是六个衙役一起上前，根本制服不了他，那些衙役可都是他在城里挑选出来的武功高强的年轻汉子，竟然要一起用力，才堪堪将那卫四制住。

这时卫四又回到了堂前，苦着脸道：“大人，您也看到了，小的确实是吃了老头的锅奎坏的肚子，并没冤枉人，您要为小的作主啊！”

“你坏肚子关我屁事！谁知你干了什么黑心事，遭老天报应，你倒诬赖我！”王大贵瞪眼道：“你看看这堂上，还有好几人在吃着老汉的锅奎呢，他们有哪个坏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