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过黄土一杯，但留给亲人的却是永久的伤痛。”云白看出孙秀芸内心的想法，接道：“我们活着，不说给亲朋好友脸上增光，但至少不能给他们脸上抹黑，不要让大家为我们操心费神，自己要把自己照顾好才行，是不是？”

孙秀芸到此终于明白云白开始说的“生命不是单独的存在，要遵守社会法则”的道理，人活着不仅仅是活着，还有许多的责任和义务，个人快意恩仇是痛快，但带来的伤害却是一大片。

“对不起，师父，我给你添麻烦了。”孙秀芸低下了头。

云白抬手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温柔地道：“秀芸，人可犯错误，小错可以犯，但如果铸成大错，就没有了挽回的机会。你是师父看重的徒弟。从你拜师那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紧紧联系在一起，不管你以后跟不跟我学医，做不做大夫，你依然是我徒弟，你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我的心和面子。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切不可再冲动，一定要好好生活，嗯？”

“我知道了。”孙秀芸抬头望着云白，眼神像小狗狗一般，充满依恋和不甘。如果做不成徒弟，那我拜师又为的是什么？如果为了照顾别人的面子，我就得放弃自己内心的愿望，放弃对你的爱……不，决不！我不伤害别人，但前提是，别人也不要伤害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这小妮子怎么就不明白？云白内心有点抓狂，她狠狠心，接着道：“你不要再对我存有幻想。”

一句话就将孙秀芸的愿望踩得粉碎，云白面不改色地轻语道：“对我来说，云秋云轩才是我唯一要尽的责任与义务，为了他们，我必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他们创造安宁的家。除此之外，都是浮云。”

不要跟我谈爱情，爱情再美好，但不能当饭吃，没饭吃，甚至命都没了，怎么谈爱情？

听得外面传来孙秀茹和云秋的声音，孙秀芸知道一帮小丫头要回来了，连忙起身将那包断肠草重新包好，装进自己绣得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荷包里，插进云白的大衣口袋，说道：“我也很喜欢云秋云轩，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才怪，你是他们的娘，我还要当他们的爹呢，有爹娘的孩子才是幸福的，我会努力获得自由，陪你一起为他们创造安宁的家，不会让你独自辛苦。

“玉女心法，你有练吗？”云白问。

“有。”这次孙秀芸答得极响亮，她岂止有练，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差不多要修炼十二个小时。正是她这般乖巧地坐在床上，没再闹事，孙财发才没给她惩罚加码，陈良娣才没有再找什么人来给她上规矩，只要她安安静静地待嫁，以前的一切可既往不咎。

“心法除了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修心养性。你切不可让师父失望啊。”云白又叮咛了一句。

“嗯。”孙秀芸认真地点头，我会修心养性，做个出色的人，决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