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娣亦对云白感激不尽。两个女儿在诊所不仅学了医术，识得的药材比她这个从小跟兄长们做药材生意的人都懂得多，还知道哪些药材相冲，哪些会对人体产生毒害，平时只要闻一闻，就知道饭菜里有什么药材……有这本事，不怕将来嫁人被人暗害。

还有，孙秀芸姐妹得了云白传的功夫，回家也有跟陈良娣简单汇报，只是没具体说出是什么功夫，但云白传的功夫还有差的吗？云白对自家两个女儿可真是好啊。

女儿有了医术和功夫，怕是横着走都没人敢欺负。得云白这样悉心教导的师父，实在是孙家的福气啊。

是以，孙财发两口子一齐上门送礼，以显示对云白这个师父的重视。当然，还有一点，孙秀芸已经许了婆家，他们也想过来跟云白商量下，在云白去鄂郡时，让两姐妹留下来。

云白后来招收徒弟那苛刻的条件他们也是知道的，自家要留下女儿，总得跟云白知会一声，不能让人觉得孙家太忘恩负义，不能把女儿说留下就留下，扫了师父的权威和面子。

看着这两夫妇，云白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若说孙财发不疼爱女儿，可一个年礼，都亲自来送，足见其对女儿的重视；若说他疼爱女儿吧，可他说挥巴掌就挥巴掌……唉，这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云大夫，那两个丫头没给您惹麻烦吧？”等到孙秀芸姐妹去了诊所，两夫妇坐在云白客厅喝茶，陈良娣客气地问。

云白微笑道：“她们很刻苦听话，是两个好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扯了会闲话，孙财发看老婆一直不说重点，眨眨眼睛，自己开口道：“云大夫，是这样，我们已经给秀芸找了婆家，打算开春后就将她嫁人，家里就剩下秀茹这个小女了，我们想，过了年，就将她们一并留下，不再来打扰你了，你看这事……可行吧？”

云白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孙秀芸姐妹至少要等到她离开江东时才走，没想到分别要来得这样快。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诊所放假最多在二十八，也就是说，孙秀芸姐妹最多还跟她呆两天，以后就不再来了。

“这事，我尊重你们做父母的意见。”云白整理下思绪，微笑道：“只是我刚刚教了些功夫给她们，她们还没练熟，是否让她们再跟我学一段时间，等到我离开江东时，她们再回家？”

孙财发点头，“如此甚好。”孙秀芸的婚事还瞒着她，能让她继续呆在诊所，家里就会太平，到时花轿上门，将她抬走就是。只要云白答应她们留下，那就如愿了。

“不瞒云大夫，秀芸这孩子脾气有些倔强，她的婚事我们都瞒着她，就怕她不肯嫁……”陈良娣小心翼翼地道：“你能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我们真是很感谢。能让她们多跟你学段日子，我们更是放心。”

“结婚这大的事，你们瞒着她？”云白震惊地瞪大眼，婚姻可是关系到一个女子下半辈子的幸福，这时代虽说是父母之命，但也不能如此蛮横不讲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