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虫族女王
作者:终身不婚 | 分类:科幻 | 字数:5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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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感知
防盗比例70%,盗文很绝望qaw “阿恒, 过来吃饭了。”
“阿恒, 上大学了, 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阿恒, 不要走。”
“阿恒,妈妈爱你。”
最后漆黑的梦境中, 她似乎还能听到妈妈悲切的哭泣声。
醒来之后,她意识到, 这辈子, 她也只能做王雪蓉了。
听着这一世生母哀哀切切的低语,她总结了。
她的父亲叫王浔, 除了生母, 王浔还有两个妾室,几个通房丫鬟, 外头的花楼里更有几个红颜知己, 妾室中的一个是与他一道青梅竹马长大的。
这就是一出小妾才是真爱的戏码。
在前世她看的电视剧中, 这都是已经用烂的梗, 如果不是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她兴许会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同情吧。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
某日夜里。
她突然被惊醒。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响,由远到近。
火光穿过薄薄的窗棂格子透进来,她睁开了眼睛。
她想。
她单独躺在摇篮中, 小孩子的视力很好, 很容易就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乳』母不在身边。
房门被粗鲁的踢开。
随后出现的是三名侍卫。
三名侍卫头戴缁布冠, 皆一身清一『色』暗红『色』劲装,上绣某种不知名动物的半身和爪子,腰部配银丝带,长发全部细致的挽起,右配腰刀,左配匕首,他们踹开房门后,毫不客气大步进入。
侍卫背后跟着一个颌下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正是王浔的父亲。
那男子行动上对那三个侍卫很是恭敬,神情有几分隐忍,敢怒不敢言,他问:“大人,我们这里真没私藏任何朝廷钦犯,这里是家中后院女眷的居所。”
其中一名侍卫转过头,冷笑:“东陵卫办事,还有你等说话的地方?这朝廷通缉的要犯可是我们亲眼看到进了你们这府邸!”
侍卫环顾四周。
这间房子内的摆设一目了然。
最为醒目的是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小小的摇篮。
东陵卫走上前,用刀挑开了盖在她身上的小小棉被。
摇篮中是一个含着手指,睡得正香甜的婴儿。
东陵卫皱着眉头,抬头看了朱红『色』的房梁一眼,转身,招呼身边的同伴,道:“我们走。”
房门再次关上。
人声隐隐离她远去。
火光也渐渐消失。
她躺在摇篮中,眨眨眼睛。
房间恢复了一片漆黑。
事实上,她吓到了。
在那粗暴的侍卫提着刀挑开她被子的瞬间,她真的被吓到了。
她清楚的看到,那把刀上面还有明显的血迹。
胸腔正中的心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跳得快了很多。
小小的被子就这样被随意扔在地上。
冷风袭来。
她不由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而后,似乎有什么,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落在她的脸上。
第一个反应,她以为是房子漏水了,可外面明明没有雨声的。
她探出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水。
她『摸』到的是一片殷红。
黏黏腻腻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然后逐渐止住。
她偏过头。
身侧已经无声无息的站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黑暗中,左手捂着右肩上的伤口,她能看清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将他肩膀上的黑衣浸透。
借着微微透亮的月光,她僵硬的眼睛落到黑衣人的眼睛上。
那是一双如狐狸一般细长的眼睛,眼瞳中精光闪现,黑衣人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慢慢的伸向她的脖颈。
一旦她的哭泣声引来了人,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这个女婴。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最后握在了一只小小的手中。
那只小手实在是太小了。
小得一整只手才刚好能握住他的一根手指,那只小小的手抓住他血淋淋的右手,黑暗中,女婴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婴儿单纯不知世事的笑本天真美好,可是如今,她的脸上沾染上了他的鲜血,也使得这个笑容显得诡谲阴冷。
黑衣人面对着这个笑而无声的女婴,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伸向她脖颈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然后慢慢缩回去。
他四处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块『毛』巾,就着杯中的清水,小心的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显然,他也是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等女婴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女婴的脸上也被擦得通红。
这个地方刚被搜查过,暂时是安全的,黑衣人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绕着伤口紧紧的包扎止血,随后就地打坐,双手在胸前划过一道太极弧线,一手指天,一手平举。
她看到黑衣人身体周围的空气开始一寸一寸的扭曲,似乎有某种看不到的气在他身体周围蒸腾,以及其玄奥的韵律围绕着他,慢慢散开。
这是她上辈子从未看见过的奇特情形。
第100章 感知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究竟是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看起来伤势的确好了许多,他无声无息的起身。
这一次,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黑衣人身形高大,走动不慢,可却如猫一般,无声无息。
他低头,看着她。
她屏住了呼吸。
黑衣人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知道为何,她竟然能感觉出,他在笑。
他的心情,很愉悦。
然而,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她心惊胆战。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黑衣人开口,声音很普通,没有让人感到如琴弦般优美,可也并不难听,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
她几乎都要哭了。
黑衣人像是证实了什么一样,细长的眼瞳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他伸手,在她的脊背手臂上『摸』了一遍。
她感到似乎有一股热流进入了她的身体。
随后,黑衣人轻叹:“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她懵懵懂懂。
黑衣人俯身,将地上的小被子捡起来,盖在了她的身体上。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手臂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黑衣人说:“我给你做记号了,我会回来接你的,你天生,就是做我们这一行的。”
她还没明白过来。
黑衣人已经从她眼前消失了。
屋子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
她却再也无法入睡。
这个世界,似乎与她想象的,或者她认知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本就不是如她所想象的,一个像中国古代社会一样的世界。
第一次,她有了疑『惑』。
她,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乳』母是在半夜回来的。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走到摇篮面前,见被子半搭在她的身上,弯腰,将她整个抱起来:“又踢被子了?”
她眨眨眼,抱住了『乳』母。
这一夜,『乳』母发现平日里安静的小家伙格外黏人,只一放下便哭泣不止,之后『乳』母只得抱住她哄着睡觉,那一夜她是在『乳』母的怀抱中入睡的。
第二日,『乳』母发现了她手臂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暗红『色』的,像个深『色』的胎记,但平日里这孩子的洗漱都是她负责,她记得孩子的身体除了脖子后面有两颗紧紧相邻的小痣,其他地方并没有胎记的。
『乳』母直觉不对劲,而后,在她的脖颈上发现了一缕血迹。
本以为还是是受伤了,可『乳』母细细查看后,发现她的脖颈周围没有伤口。
『乳』母的手在微微颤抖。
之前的一日,东陵卫围住了王家府邸,将王家所有人都带到了院子中央,上到老夫人,下到仆从都被迫站在了院子中。
东陵卫言明,有朝廷钦犯潜入了王家府邸,此犯已经杀掉了五个朝廷命官,皇帝大为震怒,且此犯最擅易容,在细细检查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易容的痕迹之后,东陵卫对王府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风风火火的搜查了两个时辰后,有人前来东陵卫头人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而后,头人就带着一帮手下急火火的撤走了。
如今,『乳』母在女婴的脖颈上发现了干涸的血迹。
『揉』着自己因为昨日站了两个时辰还在酸痛的膝盖,『乳』母沉默一下,找了一块软布将她脖颈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掉,而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样过着平常的生活。
那天夜里的故事对她来说,似乎就像一个梦一般。
醒来之后,除了手臂上小小的宛如胎记一般的痕迹,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是在出生后一个月见到这一世的生父的。
就像是例行完成任务一样,王浔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她的生母夏氏很高兴,本来王浔都准备留下来吃个晚饭了,最后,他还是选择去了姚氏屋里。
望着一桌精致的美味佳肴,夏氏却再也没有吃饭的兴致。
她的眼睛都是哀伤。
同一天生子,她生下的是女儿,姚氏却生了儿子。
这是,庶长子。
也是姚氏的第一个儿子。
多可悲。
于是,阿恒就看到,这一世的母亲吃着饭,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从她捂住的口中,阿恒清晰的听到一句话:“多希望,你是个儿子。”
阿恒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对这一世母亲已然开始厌恶。
原谅她,对这个母亲,着实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孺慕之情。
隐隐的啜泣声中,阿恒不曾想过,这样哀哀切切的哭泣声,要伴随她的幼年生活。
她哼着小曲,心下很是开心,一路拿着堆砌的绢花和胭脂,她想象着婕铃姐姐漂亮的嘴唇上沾染上淡淡的粉『色』,头发认真的梳起来,再用绢花点缀,映衬着婕铃原本就让人惊艳的相貌将会是多么的美丽。
骤然间,她感到心慌气短。
就像心脏被突然攫住一般,她皱起眉头,用手压住心口的位置。
随后,心脏突然像被万箭穿心一样疼起来,疼得她满头大汗,她勉强走到路边避免自己冲撞到什么贵人,一手扶着墙壁,脸上『露』出的痛苦的神『色』。
她缓了很久才缓解过来。
然后,她感到了愤怒和无奈。
激烈的情绪在她的心底徘徊激『荡』,她几乎在片刻间就明白了。
这是来自婕铃姐姐的情绪。
人们都曾说过一句话,叫做感同身受。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一个人,包括自己的至亲在内,能真真正正的做到感同身受。
但是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婕铃的情绪。
便是这感觉让她直觉到,婕铃姐姐在面对着难以名状的危险。
快点!
快点回去!
她捂着心脏,朝着回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精心堆出来的绢花落入泥地中。
胭脂盒掉在地上,里面粉『色』的粉末散开。
周围的景物模糊了,她的心里在呐喊:救她!
救她!不然,一起死!
婕铃跪倒在地。
她喘息着,哑着嗓子质问:“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浑身都像蚂蚁在不停的爬行啃噬,心口如万箭穿心,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如今汗『液』正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的眼睛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青灰『色』,双手的指甲发绀,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这两个人。
她很想杀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胆敢暗算她的蝼蚁!
三叔的脸上满是恐慌,他的眼泪落下来,一下子跪在她面前,大哭道:“对不起,我也不想怎么做,可空禅宗的人要挟我,要是不这么做就要了我们一家的『性』命,你要是要怨要恨,变成厉鬼你也别去找别人,是阿谦让我这么做的!”
阿谦的神『色』冷淡,他一把拉起三叔:“哭什么,搞得好像你有多高贵一样,不是为了那八两银子你至于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