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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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冤枉好人
拓拨馥幽追过去拉住拓拨涛的衣襟,却因站立不稳一下子瘫坐在地,她抬头忿恨地望着王捕头,厉声责问道:“你们,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父亲?他犯了什么罪?”
王捕头挑起官刀指着她,大声道,“昨晚有人被杀,而血迹一路到了这座山下,这座山上就只住了你们一户人家,那么这个凶手不是你的父亲,难道是你?”
“昨晚我高烧不退,我爹照顾了我整整一宿,半步都没有离开过,你们不能凭借几滴血迹,就冤枉我爹杀了人!”拓拨馥幽喘着粗气,冷厉的目光射向王捕头。
“没错,若只凭山下的血迹确实不能证明他杀了人。”
慕容瀚说着推门进来,手上捏着一片树叶,树叶上面沾着已经干掉的黑色血迹。
“这是在你家屋后发现的,请问要作何解释?”慕容瀚把树叶举到拓拨涛面前晃了晃,问道。
“这,这叫在下如何得知?”拓拨涛一脸困惑。
“哼,不说是吗?押进大牢好好审问。”古弘说着揪起拓拨涛后领,往山下拖去。
山上就只有拓拨涛这一户人家,而血迹到得他屋后便销声匿迹,那么凶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不,我爹不可能杀人,他昨晚一直在照顾我,真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放了我爹啊,爹……”拓拨馥幽站起来追了几步,体力不支扑倒在地,在身后凄然哭喊。
拓拨涛被拖得踉踉跄跄,挣扎着回头叮嘱:“馥幽,你别怕,爹爹没有杀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好好喝药把病养好,我很快就能回来的,听到没有?”
拓拨馥幽无力地跌坐在地,抹着眼泪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山道上。
傍晚时分,王捕头派人来撤走了看守老门客栈的官兵。
“他奶奶的,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望着疾步走远的官兵钱掌柜黑着脸低声咒骂了一句,抬头看看天色将晚,连忙招呼大家进屋,吩咐伙计将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一热,端上桌。
用过晚饭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钱掌柜吩咐伙计仔细关好门窗,又叮嘱大家夜晚千万不要出门,这才有些忐忑地回了房。
宋大夫和何洛张煜言三人在厅堂里喝了会茶,聊了聊拓拨涛的事情,这才上楼各自回房。
客栈二楼向北的房间,窗户下一张书桌,桌上摆着灯盏,笔墨纸砚齐全,花瓶里插着一束艳丽的杜鹃,含苞待放。
铺在桌面的宣纸上,是一幅画了一半的风景画,曲桥长廊,池塘枯荷,雾霭烟霞,十分唯美。
何洛虽说没进过学堂,却也被宋大夫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俱佳。
坐到桌旁拨亮灯盏,何洛提笔研墨,专心致至地完成她的画作。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眼前画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何洛伸了个懒腰,放下笔左右瞄了几眼得意之作,满意一笑。
打了个哈欠,她从桌旁站起来,伸手碰了碰口袋里的小白,小白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夜风刮来,‘啪’地一声,有扇忘了落锁的窗户猛地被风吹开,咣当咣当拍打着窗棂。
小白一个激灵竖起了脑袋。
“别怕,是风。”何洛轻轻拍了拍口袋,走向窗边。
春日的夜风夹带着阴冷的寒意,从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吹动纱幔徐徐飘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样宁静的夜里,听在耳中竟然滋生出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息。
何洛护着几乎被风吹灭的灯盏,缓缓走到窗边,往窗外瞧了一眼。
窗外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也没有一丝月色,就连池塘里那些聒噪的青蛙都停止了鸣叫,安静得出奇,黑暗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已经堕入了不见天日的地狱。
口袋里的小白愈加不安,上窜下跳。
“好了,好了,我这就把窗户关上。”
何洛说着伸手搭住那扇窗户,用力往这边掰,然而刚才还被夜风刮得咣当作响的窗子这下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何洛心中一惊,加大了力度,然而依旧没有拉动它。
此时口袋里的小白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疯了一般乱窜,它的这个行为使得何洛一下子就慌了神。
也就在这一瞬间,借着晃动的灯光,她发现一只尖利的爪子抠在窗框上,那只爪子极其锋利,深深嵌进了木头里。
究竟是什么东西?何洛集中注意力。
灯光微弱,不过她还是看到了,那是一只干枯如柴的爪子,从黑暗之中探出来,牢牢扣在窗框上。
“咯咯,咯咯咯”
疹人的桀桀怪笑在黑夜里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何洛护着灯光照向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正诧异间,一张狰狞的脸庞蓦然凑进光圈,宋晨一惊,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张长满黑色鳞甲的脸,额头上支着一对小小的犄角,两只眼睛黝黑似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它一咧嘴,露出两排猛兽般锋利的牙齿,泛着瘆人的寒光。
第209章 冤枉好人
一双利爪抠在窗棂上,宽大的翅膀微微扇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冷寒意。
此时,原本躁动不安的小白居然匍匐下去,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趴在口袋里一动不动。
何洛很快冷静下来,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但光从那双利刃般的爪子不难看出,它一旦行动,必定难以对付。必须先发制人,不对,应该是先发制魔。
何洛眼中射出慑人的寒光,直视着魔物的眼睛,魔物一时被震慑住,未敢轻举妄动。
何洛左手缓缓将灯盏放到桌面,右手同时探向腰间,悄然摸向压裙刀的刀柄。
在摸到刀柄的刹那飞快地拨刀出手,迅疾无比地刺向魔物头颅,寒光闪闪间‘铿’地一声响,刀子却被魔物的钢爪牢牢扣在半空。
“咯咯,咯咯咯”
魔物歪着脑袋怪笑两声,黝黑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缓缓向何洛凑近。
何洛用力抽了几下都无法将刀子抽出,情急之下体内突然滋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连忙将这股力量凝聚于左掌,照着魔物脑袋猛地一掌拍了下去。
如此迅猛一击着实出乎魔物意料,它脑袋一偏勘勘躲过,不过这一掌依旧击中了它,‘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它右边翅膀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翅膀已经折断,这一掌虽然不足以令魔物毙命,可也足够它受的了。
魔物惨叫一声松开了爪子,脑袋飞快地缩回黑暗之中,随着翅膀扑扑扇动,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个斜飞猛然冲入夜空。
“宋妹妹,发生什么事儿了?”“希儿,开开门。”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宋大夫和张煜言,他们听出何洛房中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察看。
“哦,没事,不用担心。”
何洛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关上窗户,然后返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一开张煜言便冲了进来,在她房间里察看了一圏,之后挠着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地道:“怪了,我刚才明明听到有奇怪的笑声从你房间里传出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宋大夫也走进来,满脸担心地看着何洛,“希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哦,是我作画作累了,便清了清嗓门,想唱两句而已,吓到你们了吧?别担心,爷爷。”
何洛不得不撒谎掩饰,毕竟这个事情有些严重,只怕说出来他们会更加担心。
宋大夫半信半疑地在屋内察看了一圈,见屋里确实不像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便叮嘱了几句,同张煜言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张煜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在客栈后院靠墙的位置搭出一个歪歪斜斜的鸡窝,把那几只半大的鸡给关了进去。
“怎么样?哥搭的这个鸡窝。”张煜言得意地冲站在一旁的何洛挑眉。
“你满意就好。”
何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这个摇摇欲坠的鸡窝能够抵挡住两三场风雨就算不错了,心想,这个家伙哪里像贫苦人家的孩子?搭个鸡窝都不会。
张煜言呵呵一笑,看着关在里面的鸡大言不惭道,“你不满意事小,鸡们满意事大,瞧它们在里面多欢快?多半是十分满意的。”
何洛拨弄了一下额前碎发,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不由分说拉着张煜言,往荷塘那边的曲桥走去。
“去哪里?”张煜言有些困惑地跟在身后。
“昨天拓拨叔叔是不是说他住得不远,就在对面那座山上?”
“你要去看望他们?”
“反正没事做,就当爬山看风景喽。”
“可是昨天那些官兵不就是循着血迹去的那个方向么?”张煜言面带怯意地道。
血迹?
张煜言这句话,突然触动了何洛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停下了脚步。
一个狡诈凶残的杀人狂魔怎可能愚蠢到一路留下血迹?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被她打伤的那个魔物,这起连环凶杀案会不会跟它有关?
“唉,发什么呆呢?”张煜言推了推她。
“没什么,走吧。”何洛回过神来,也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北山走去。
在山脚绕了一大圈,俩人才找到上山的路。
这是一条人工凿砌出来的石阶,之字形往上延伸,此时春风三月,漫山遍野的杜鹃,俯瞰山下,花红柳绿,半座城尽收眼底,风景醉人。
拾级而上,一路来到半山腰,便见山腰上那座木屋院门洞开,院内破罐残花,一片狼藉。
“拓拨大叔,拓拨大叔?”
眼前的情形令何洛吓了一跳,慌忙冲进院内,只见屋门大开,伸头往屋内瞧了瞧,大声喊了几句,也没有人答应,明显已经人去屋空。
“怎么回事啊?”何洛嘀咕。
张煜言也满腹狐疑,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莫非昨天傍晚官兵就是来的这里,把他们给抓走了?”
何洛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看样子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只是拓拨大叔根本就是位文弱书生,且自己也与他打过交道,绝对是个诚实善良守信的正人君子,怎可能会是凶杀案犯?
看来这件事情,拓拨大叔百分之百是被冤枉的,而且大叔的女儿按道理不可能一起被抓呀,那么她又去了哪里?
想到那个比自己略小的女孩,何洛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父亲被官兵抓走,那么她会不会拖着病体去了城里?企图想办法搭救自己的父亲呢?很有可能。
“走,下山。”
何洛说着转身出了院子,飞快地往山下奔去。
“唉呀,宋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啊?”张煜言嘴上这样说着,脚步却一刻不停,跟着何洛跑下了山。
……
樱风城十字街的西北路口,有一家富丽堂皇的青楼,叫做‘聚雅阁’,这是一间十分有名的老店,据说二十多年前,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来到樱风城,路过聚雅阁时无意之中一抬头,便瞧见了站在楼上的一位绝色女子,这惊鸿一瞥令得圣上神魂颠倒,当场便为女子赎了身,且因着她名字中带了个樱字,圣上为了讨她欢欣劳师动众栽下这满城樱树,成就了今日‘十里樱风飘雪,春风三月飞花’的奇景。
此时聚雅阁外人头攒动,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围着立在门口的一块牌子,交头接耳。
牌子正中间写着‘喜迅’两个大字,第二三行写的是“馥幽姑娘,年十四,才貌双全,于今晚行梳弄之礼,欢迎各位宾客前来观礼。”
“这位馥幽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以前没听说过?”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转头望向另外一位熟人,好奇地问。
“听我那相好的说,这丫头是今儿个早上刚进来的,要说这姑娘也实在着急了些,第一天来便要行梳弄之礼?啧啧,够豪放的。”
说话的这位瘦高男子手里握着把折扇,边说边‘唰’地展开,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大抵是感到有些冷,又麻利地收了起来,用扇柄悠闲地轻拍着左手掌心。
“豪放不见得,傻嘛倒是看出来了。”大肚男听了不禁取笑道,“你说这刚进门的新人还没打出半点名气便行梳弄之礼,试问谁肯出价?除非她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