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一阵头大，照这么看，劳瑞教授做的项目和他一直在探寻的奥秘是直指一个方向的。

似乎，如果为了能近一步接近代码分身的真相，他最好选择劳瑞教授当导师。

但是陈旭很担心自己在那个女强人手下干活，被压榨惨倒是小事，就怕被识破出来是个菜鸡。

他问杜伟师哥，如果未来选择了某个教授作为导师，但是自己在研究生期间表现得不好，导师有没有权力把自己给赶走？

杜伟师哥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解释说道：

“如果是违反校规这样的重大问题，不用通过导师，校董事会就会勒令学生退学。”

陈旭问道：

“如果是成绩跟不上呢？”

杜伟师哥笑道：

“这个不算是大问题，只要是公共课过了就没有被退学的风险，顶多是被导师无期限地延迟毕业，拿不到硕士学位证书。”

“这样啊。”陈旭心里有了底。

送走师哥杜伟，陈旭在公司门口转悠了一阵，这时，他发现杜伟师哥开车从公司门口经过，刚好带走了下楼的秘书楚曼。

陈旭有些奇怪，他之前就觉得楚曼走在杜伟身旁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媳妇。

而且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一起的，下班了还一起走，这对于上级和秘书之间就很怪异了。

但是杜伟师哥在美国已经有家室，这样看的话，两人关系不简单啊。

陈旭愈加觉得职场关系比自己在学校里的关系复杂暧昧得多了。

不一会，到了和租房中介约定的时间，他离开公司，来到离公司不远的一个高层小区。

在小区传达室门口，有一个身穿板正西服的男人正等着。

对方见到陈旭，没等陈旭开口就迎上来问道：

“是陈先生吧？咱们约好一起看房的，你叫我小李吧。”

陈旭笑道：

“你怎么认出来我的，这边人也不少。”

中介小李笑道：

“看你背着包，还左右寻人的样子，八成就是了。”

陈旭笑道：

“哈哈，确实。”

两人来到看房的地方，在11栋3层，住房面积是60平米多一些，不到61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两室里边一个是用来住的大房间，有阳台，另一个是背阴的小房间，可以用作书房或者堆杂物。

陈旭大概转了一圈，主要看了厨房和卫生间，这两个地方很干净。

他问了租金问题。

中介说道：

“押一付三，一个月两千八。”

陈旭有些惊讶，问道：

“这么贵的吗？快赶上市区的价格了。”

中介小李笑道：

“这是单身公寓，租金就是要贵一些，如果你租两室一厅那种大套房，是两千六，还要便宜一些，和其他人平摊就是一千三一个月，但是为了追求住房质量，和别人合租肯定不如自己住单身公寓，您说是不是？”

陈旭心里嘀咕，这是看人有钱就宰客啊。

他最后转了一圈公寓过后，说道：

“两千五一个月，不能再多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块钱，都用来付房租，我吃屁哟。”

中介小李笑道：

“您又开玩笑了，我看您也不是缺钱的主，这样吧，我会跟房东商量一下，但不能保证一定能以两千五一个月拿下来，后面有价格变动我打电话跟您商量。”

陈旭点点头，告别中介小李就回了学校。

一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凑过来问陈旭第一天上班是什么感觉。

陈旭笑道：

“就是划水咯。”

大家都表示羡慕，又问工资又问有没有漂亮的女同事。

一直聊到快要熄灯，陈旭等室友用卫生间的空隙，他拿着手机来到走廊，连通了远在美国的劳瑞教授。

陈旭用的是自己搭建的vpn，所以跨国视频通话一点都不卡。

劳瑞教授接到陈旭的视频电话很惊喜，视频一接通，她脑袋就靠近屏幕，一脸期待地问，是不是改变主意要加入人工智能学院了。

陈旭一脸尴尬地说道：

“还没，我是想向您请教一下人工智能方面的问题。”

劳瑞教授噢了一声，身子坐直，离镜头远了一些，她扶了一下眼镜，微笑道：

“你问吧，我会尽我所知解答你的问题。”

陈旭便开口问道：

“冒昧地问一下，劳瑞教授，您是不是在研究人类思维？”

劳瑞教授笑道：

“要不然呢？你以为人工智能是做什么的？”

陈旭说道：

“我想问的是，您觉得人类思维和量子物理到底有什么关系？”

劳瑞教授笑道：

“保守地说，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虽然关于人类思维就是量子态的说法已经有近半个世纪，但是至今仍没有试验来论证这个说法，我能做的就是利用量子信息来研究人类思维，毕竟现代科技中，离人类思维最接近的就是量子理论。”

陈旭想了想，又问道：

“按照您的理论，如果未来发展出来一个可以完美解释人类思维的软件或者是算法，它会是怎样的？”

陈旭是想往代码分身那方便引导，但是又不能直说，所以说得很抽象很晦涩。

他想再解释一下的时候，劳瑞教授却似乎明白了陈旭的意思，她说道：

“这样的算法，毫无疑问，是伟大的奇迹，它攻克了人体最后一大难题。至于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态，这不好说，但是它肯定遵循量子理论，比如，它符合量子纠缠理论，它一旦被人类观测就会坍缩，它...”

陈旭忽然问道：

“被人类观测就会坍缩？这是什么意思？”

劳瑞教授解释说道：

“量子态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变化，一旦去验证，就会变成单一形式，而且这个单一形式还是不确定的，比如MIT人工智能学院正在做的一个用量子信息技术模拟宇宙大爆炸的算法实验，实验模拟世界的演化，其中有无限可能性，但是当有人想要去看模拟世界演化成什么形态而去观测的时候，每个人观测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陈旭脸色有些古怪，他好像是懂了，但又有些迷糊。

他试探着问道：

“劳瑞教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个实验是怎么做的？”

劳瑞教授狡黠一笑，说道：

“感兴趣的话，就来我们人工智能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