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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令我很担忧

作者:如一默 | 分类:幻言 | 字数:52.1万

第一百零七章 ?万事俱备

书名:今上令我很担忧 作者:如一默 字数:424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8:58

北境的战事还在继续,冰川与北漠的联军却未有乘胜追击,而是转变了一种态度,又重新回到了以前北漠那种时不时骚扰一下的状态。

威武候的军帐中,有将领便提出,联军后面发动的几次攻击,都没有怎么动用冰川的势力,而是回到了北漠以前的状态。搞不好是因为联军那边冰川的统帅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联军赶走。

不少将领当场提出了附议,并且当场商量起了战略方案。威武候听着众位将士最后提出的方案后,思量再三,点头同意了。

却不想,大晏的这次的主动出击却受到了打击,联军久未露面的冰川将士迎接了大晏士兵的攻击。这回合,冰川的士兵没有派出他们那群嗜血的坐骑,而是穿着简易的铠甲拿着武器直接与大晏士兵进行对抗。

战到最后,以主动出击的大晏士兵失败而告终。

不过这回,大晏的将士倒是还有不少活着回来的,虽身上的伤很重,但是到底还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对于这次失利,那些提出联军中出了问题的将领都有些懵了。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次联军陈兵城下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双方立场互换,此时明显是乘胜追击,攻下北境的好时机,却这么放着,只是隔三差五的骚扰一下,众人以为没有冰川的将领坐镇,反击时却又被冰川的士兵给打了回来。

对面的这群联军,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群汉子挤在威武候的军帐中抓脑袋,侯爷叹了口气,让他们先回去整顿一下再说,仍旧把玉琼留了下来。

在众人眼中,玉琼是威武候的孙子,留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却不知,威武候是瞧见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支开了众人。

“侯爷,此事可能有些问题。”待人都走了以后,玉琼这才开口,“现在联军的这种打法,完全没有战术可言。于以前北漠那种抢了就跑的作风完全是一样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李昇他现在根本就不在军中。”

冰川的出兵,完全是由这位大祭司一手促成的。大祭司在冰川人心中的地位,差不多都与他们酋长比肩了。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位大祭司现在不在军中,北漠那边又不好经常性的使唤冰川人出击,所以才会又回到战事之前的模式?

“又或者说,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这次出兵,并不是为了攻下北境,北漠的作用,便是不断的骚扰我们,让我们脱不开身!”

玉琼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又想起京郊大营里,那些未曾辨识出来的探子。他开始就不明白,姚家文官出仕,这军中的关系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如果说,这军中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姚家的呢?

“侯爷你细想,他发兵的理由是什么?是要京城中的那个皇位,将我们这一支从皇位上拉下来!当年的太子手里有一段时间是握着兵权的吧!若是说姚家的反叛,用的军权根本就不是姚家的,而是旧太子留给他的?那么,这就能说明为何当时姚家造反京郊大营只出动了一支新兵队伍。那是因为姚家知道京郊大营中的势力,只有那一支新兵队伍而已。而那些所谓的暴民,都是姚家背着他偷偷留下的。所以,他只牺牲了一个骁骑将军,借以来试探京中的实力。看有没有除了京郊大营外别的势力,只是他没想到,这其中阴差阳错的,倒是让我捡了一个便宜。可以看出,他或许在借着这件事,除掉一直想控制他的姚家。”

这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之计了,玉琼越说越觉得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前些日子李昕让我在京郊大营捉虫子,的确什么都没有抓到。如果京郊大营已经完全被他渗透的话……“

玉琼突然抬起头看向威武候,两人眼中都有了凝重。

“他若是人不在军中,还让北漠这样不断的骚扰北境,无非就是为了牵制住我,让我不能动身班师回京。”

“侯爷,京中危矣!我要回去!”

“可是这个时候,你回去了又能如何?何况,京中对你……”

威武候不太赞同他的提议,他虽被封了一个云麾将军,但是说白了,现在也只是一个光杆将军而已,手底下并没有士卒。再说,京城那边,陛下还等着他回京,以先前的消息来看,他若回去了,也怕没有什么好事。

“他想要登基,总需要一个合理能服众的理由吧!李昕,可不能背上这弑兄的罪名。”

“你想……”

“侯爷,感谢您的厚爱,保重。”

玉琼身上仍旧穿着一身银甲,掀起衣摆,就像一个小辈一样,对着威武候跪了下来,实打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毅然决然的起身,喊了一声:

“阿七,备马!”

他走得决绝,威武候就坐在原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孩子倒是可惜了。

而去往京城的路上,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只是随着它一同往前的那些货物倒是随着路线的推进而越来越少了,等快到了京郊的时候,这马车后头,就只剩下一辆货车跟在后头。

第一百零七章 ?万事俱备

这一路上,纪相思倒是安静了不少,也不骂人也不折腾了。李昇倒也落得清静,越靠近京城,这人的心情似乎越发的好起来了。他心情越好,纪相思就越发觉得焦躁,这人回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这一路过来,京中却没有半点防备。甚至有些人都还不知道,北境战事已起。

她想过让玉竹先离开去送消息,至少也要让京中有所防备才行。可是这人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只要玉竹离开她的身边,便派人跟着,不仅如此,还故意对玉竹做出一些假象,迫使玉竹自己乖乖的回来。

纪相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也只能放弃了。

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马车到了京郊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李昇放下了手里的书,对着纪相思说,要不要下去走走?

纪相思被他喂了药,就连端个杯子都吃力,靠自己哪里走得动?

收获了一枚白眼,他也不恼,掀开帘子便下车去了。

“玉竹,将帘子掀开。”

纪相思让玉竹将马车的窗帘掀开,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不是吃饭的点,突然停了下来,这人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她倒是要好好的看看,这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李昇从马车上下来,先是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好整以暇的拿起竹筒,拔开上头的塞子,举起对着天空。

只听就咻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那个竹筒里射到了天上,随之而来的一声啪,湛蓝色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黛青色。

李昇抬头望着那抹黛青色良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空的竹筒,随手将那竹筒往路边的一处草丛扔了去。

“走罢。”

往前的路,纪相思越来越熟悉,当初她带着十九曾经就埋伏在这条路上,随即收获了伙夫的身份。这条路,是去往京郊大营的路。

马车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在这条路上,这样的大大方方,就像是回家一样。

他坐在马车上,当着她的面捯饬了下自己,不时还问她一句,这样可有何不妥。纪相思哪里会答他,连个小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等会儿我有要事要办,你乖些。”

他也没说什么的别的,只是突然对着玉竹出手,在玉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捏住她的下巴,将什么东西扔进她的嘴里。

“你这是做什么!”

纪相思怒了!瞪着眼睛问他。只是她没有力气,这话也失了气势,更何况这一路上她嘴里也没一句好话,这点小眼神于他,无关痛痒。

“你乖,她自然没事。”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李昇却没有马上下去,而是端坐在马车内。外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开始有些乱,随着脚步声的增加,反而声音越发整齐了,带着些许节奏。这声音,纪相思也很熟悉,在京郊大营中,每每营内号角响起,也是一阵这样的声音。

外头渐渐的安静下来,然后听见一阵齐刷刷的啪嗒声,一个声音高喊着:

“骁骑营四千将士已经整装完毕,请主子!”

听闻这话,李昇亦没有立刻下马车,而是说了句将军辛苦,这才敲了一下车壁。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李昇这才顺势下了马车。

纪相思的头从窗户探了出去,只瞧见大营外跪着几百将士,身上皆穿着黑色的铠甲,腰上挂着一柄长刀。跪在最前头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低着头,纪相思也瞧不见他的样子。只是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士兵的穿戴,与她在军中的这段时日有所不同。大晏的制式铠甲并非是这样的,而且那些长刀,细看去,还能看得见上头的那条小小的凹槽,这刀,她倒是熟悉,毕竟胳膊上还有上回吃亏留下的疤。

她完全没有想到,李昇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仅将整个京郊大营归为己用,还换了他们所有的装备。这一身的装备,怕是要比大晏现有的,要强上许多。

李昇下了马车,直接朝着跪在最前头的那位大叔走了过去,伸出手,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这大叔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

纪相思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起这人是谁。想着,毕竟她在军中的那段日子混得段位还是太低了,这人估计是高级将领了。

“主子,这些年,您也辛苦了。”

在大叔的眼里,李昇的脸与记忆中那人的脸渐渐的重合。

那个时候,他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当年太子温厚,早些年便常在军中,那时候得太子照顾的人不少,所以当年出事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相信太子殿下会逼宫造反。只是后来知道真相,太子已殁,就连那孩子也没能保住。

可是老天爷到底还是有眼睛的,皇子还活着,并且与他们这些太子旧部联系上了。这么多年的蛰伏,便是为了将大晏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想他小小年纪,就独自生活在冰川那种艰苦之地,原本他自出生就应该是大晏最尊贵的孩子!哪里需要去吃那些苦!

李昇眼里也有些湿,他将人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一下。

“黄将军,进去再说。”

“主子先请。”

两人就这么走进了京郊大营,而纪相思就坐在马车里,跟在他们身后,晃晃悠悠的进去了。

入了大营,两人去了军帐,而纪相思却随着马车转了弯儿,去了李昇的住所。

“主子,原先留在军中那些军政院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正关在大牢内。军中上下已经清扫干净,只等主子下令。”

李昇点了点头。

“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被押入大牢的苏一铭这会儿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还带着人在检查库房,对是库房!

玉琼的离开,是他们商量好的,便是让这京郊大营的人放松警惕。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是一种不作为的态度。

果然,随着他的渐渐深入,发现有一间库房里的东西很有问题,那些被装在麻袋里的黑色的盔甲,并不是大晏的制式盔甲。随之一起的,还有一些北漠特制的长刀,甚至还有一些他也没有见过的样式。

不仅仅是颜色不一样,材质也不相同。这种盔甲,倒像是曾经被威武候从北境缴获上来的北漠的盔甲。

正当他有些怀疑营内是不是有人勾结北漠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敲了闷棍。等醒来的时候,人就在大牢了。

还不止他一个,随着他从军政院出来的,还有现在在兵部任职的两位知事,这会儿也同他一样,被关在地牢里。

几人身上的铠甲已经被脱掉了,皆穿着一身内衫,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

见他醒了,那几人赶紧围了上来。

“苏大人!你可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大人!可不好了!这京郊大营,他们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