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尧楠回到家里时，就看见母亲卓铭坐在沙发上。

卓铭看着儿子现在的模样，不怒反笑。

“好一个情圣啊！卓尧楠，我还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我儿子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把自己折磨成现在的样子。”

卓尧楠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卓尧楠！”卓铭终于放下虚伪的面具，尖叫一声。

“你哪怕不考虑妈妈，不考虑卓氏，你能不能看在外公从小到大爱护你照料你的份上，帮我们一次？！”

卓尧楠停住了楼梯转角处。

“外公……真的……”

卓铭想都不想就喊：“儿子，如果不是到了这个时候，妈妈会来求你吗？！你放过妈妈吧，别再折磨我了，祁天……祁天他毕竟已经走了，你也该回来了！该回来了！”

卓尧楠的手指捏住扶手，捏得指尖发白，现出血丝。

“你是不是见过祁天？你对他说了什么？如实告诉我！”

卓铭被他这么一说，慌得把桌上的茶杯都碰倒了。

但她还是咬牙道：“是！我是见过他！但他是自己要见我的，说只要我不伤害你，他就愿意离开。”

卓尧楠慢慢回过头，已经多日没好好休息的眼睛通红，布满红血丝。

“你同意了？”

卓铭的嘴唇都在发抖：“你不要觉得妈妈是坏人，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祁天他很成熟，是个有大智的人，才会认识到现实，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是说……祁天为了我的前程，才甘愿离开？”

卓铭摇摇头：“我给了他选择，只要……只要他答应，你成家立业……我可以让你们继续在一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卓尧楠几乎不敢相信：“谁允许了？谁允许你提这种选择？！你这是侮辱！！谁准许你侮辱他？！”

卓铭狠狠地双手拍在桌上：“那又怎么样！你就当母亲自私吧？！我既想成全我儿子的感情，又不想他自毁前程！我TM不懂你们这么自尊不自尊的！身为财阀，能有恋爱自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们TM还非要婚姻，还非要成双成对双宿双飞，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妈你要决定我的路……连祁天也要决定我的路……我就非要当财阀吗？我就没有权利选择另一种人生？！祁天！！祁天！！为什么连你也不懂我！！！”

他哭着喊着祁天的名字，直到最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时，仍然紧紧抓着母亲的手，他抓得太用力了，许久没修剪的指甲深深扎进了卓铭的掌心。

卓铭发着抖，用尽全力扇了卓尧楠一巴掌。

“祁天为了成全你才离开，但是你却自甘堕落，活成了废人！卓尧楠，我不说卓氏为了培养你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只说祁天……他真的是对你用心良苦，你这辈子能得到一个这样爱你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你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何要离开家，回去他的小道观当道士……”

“一样的，他怕我受到家族其他人的排挤，他知道我有事业心，知道我的能力，才不惜独自离开。你可能永远想不到，离开的人，比留下的人，需要更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