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说孩子是用来讨债的，先前，康熙对这话没有太深刻的认识。可是自从胤礽得病后，康熙认真以为，胤礽不仅是来讨债的，他绝对是来催命的。

太子还没有被废，其他的儿子已经开始夺嫡了。大事上下绊子小事上污蔑，可见以前他的爱子承受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委屈。至于以前他给胤礽的委屈全是这些人导致的，既然不是自己的错，那就是那些人的错。

宫门关闭的时候一道口御先是传到每个老阿哥手里，写一篇曹植的七步诗的八股文连远在他乡的胤禟都未能幸免。

胤禔听到题目翻了漂亮的白眼，进屋后瘫在椅子上跟大福晋抱怨，“你说爷是招谁惹谁了，总是跟着吃锅烙。老八是彻底把老爷子对老二的爱子之心给挑起来了。可爷对八股简直神烦。”

“皇阿玛让写的，爷还能不写？话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出去走走，成天在京城着实无趣！”

“着什么急，雅利奇那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胤禔一听大福晋要出去走头赶紧岔开话题，他这和胤礽那混蛋捆在一起，想走可真不容易。

“来信了，爷你看看真是你的孩子像你！”

胤禔起了兴趣坐直身子打开雅利奇的信，“呦，花木兰啊！果然是爷的种，表妹果然能处。在兵部，兵部好啊跟爷干的一样的差事！”

胤禛正跟邬思道叙话讨论他在赈灾的过失，在听到传话太监的口御，懵了一刻这是谁触动了皇阿玛的神经，这不是给爷找事吗。赈灾的事还没捋顺明白，就接到一个明早必交的作业，他这是找谁惹谁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打听到是老八和小十四惹出来的。气愤的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他就不明白了，惹一个有疾的太子触动皇阿玛的慈父心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废了太子二哥的一个儿子，也不怕他废了他们所有的儿子。小看一个当了三十年的太子简直就是找死。

“邬先生你看看吧，爷这两个兄弟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满朝文武百官问问哪个不知道太子就是皇阿玛的眼珠子。去惹他干什么，找死都没有这么找的！”胤禛虽然被连累有些气愤，但是事不关己只要看热闹就好了。

“哈哈哈，四爷此言差矣！八爷哪是惹太子爷啊！他是项王舞剑意在沛公啊！”邬思道捋捋胡须笑着说。

“胤禟！为什么？”

“四爷，皇上对您和八爷的赈灾不满意，可九爷折子的内容连……都不知道，您不感觉奇怪吗？折子既然太子和大爷都认可，再差也有个限度，这有什么不能让他人知道的呢。除非他的折子皇上十分满意。”

“爷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后来胤禟走了爷也就放下了。都说夺嫡其实夺的就是圣心，不在京城如何办事如何夺圣心！”

“邬某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几个月了，总结出来的答案是九爷可能根本不在储君的范围内，即使折子写的再好做的事情再好，也只能压着他不让他出头，不能给下一位储君留后患。可又大力培养弘昭阿哥估计也有内疚的因素。关键九爷到底是做什么了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瞒先生说，小九走之前给太子了一封信，好像颇有灰心丧气之意，逐带着福晋先回蒙古再四处看看有没有新的商机。现在人已经在蒙古了，就等小十夫妻到蒙古四人一起游走。奇怪就奇怪在皇阿玛并没有阻止。”胤禛真的觉得这是奇怪，可奇怪在哪里却说不清。

“太子肯定知道，但他不会告诉爷，有时真羡慕太子和大哥，小九和小十的感情虽然不同母可兄弟情确实真的。我有时想，要是太子真做什么小九会不会全力支持。”

邬思道恍然大悟，“四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邬某说八爷为什么要挑拨离间，根子就在这。他看上九爷的钱袋子了。这次赈灾九爷在商家的能力已经全都暴露在大家面前，不管是粮食还是银子可都是夺嫡的资本，八爷如何能让这块肥肉让别人得了去！”

胤禛皱着眉头盘着手里的佛珠，心里把得到决堤的事情前后捋了一遍，把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拼凑到一起。

“爷，没有老八心细啊！他哪里是相中小九的银子他更相中小九的消息渠道。恐怕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小九已经报给皇阿玛和太子了，恐怕大哥也知道，那天在御书房太子和大哥的从容不迫也就有了解释。真是不可小觑小九啊！幸好……”

邬思道也心道一声幸好，如果皇上真把九爷列入考察范围内，对于四爷说可真是一个劲敌。

有消息渠道，有钱财，有兄弟还有优秀的继承人如此的皇子阿哥就被八福晋那个泼妇毁了，不得不说是皇家的遗憾，更是皇上的遗憾。

“四爷，看来您对九爷的关系处理上也要有个方案，即使不为您所用也不能让八爷所用。邬某查了一下几个赈灾的几个大家，均与君莫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君莫问从来没有在京城出现过，只有各别人在秦淮河花船上见过，只说貌若潘安淡定优雅细说相貌却描述不出。京城这边的产业出现问题都是詹士府出面，也就是说太子爷也认识君莫问，到底是太子爷介绍给九爷认识的，还是九爷给太子介绍的吴某就不得而知了。

“应该是太子先认识的，二打葛尔丹的时候粮食出了问题，由君莫问牵头昌盛米行半卖半送的卖给了朝廷，太子因此事欠了个君莫问一个人情。这也是詹士府给一个商家出头皇阿玛没有理会的原因。此事过后所有兄弟都知道，这也是大家愿意给君莫问捧场的原因。不管君莫问是政治投资也好，还是真有一颗爱国心，就像这次赈灾真的给国库省了不少银子确实真的，邬先生你还不知道吧，十年不间断的赈灾，君莫问他值得爷对他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