猸垤收回视线，见她眼睛里对他的外貌毫无波澜，算是有勇气的份上，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猸垤把衣服打开，露出一副骨瘦如柴的身体，不，应该说只是一张皮包着骨头，感觉骨头随时会戳破那张薄薄的皮，鲜血淋漓地露出来。

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的我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我发现用一种阵法可以换取人类寿命，但我需要一名人类替我完成整个交换过程，毕竟我的模样……”

“这时，我找到了沈海南，他杀孽深重，对延长寿命十分感兴趣，与我不谋而合。”

“他用地位财富和人达成协议后，我就取人类婴儿寿命。要知道，一般孩子寿命够长，我们基本可以获取60年的存活。婴儿的父母见孩子死了，也只会以为是生病死掉，毕竟婴儿太难养了。哪怕有父母察觉，他们也舍不得交换而来的富贵地位，劝自己再生一个就是了。”

韩卫听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充满了怒火。

猸垤不屑地哼了一声：“人类吃其他动物时也没有罪恶感，你们于我也一样，只是营养源罢了。再说，人类真是太多了，多到令人厌烦。我这是在帮你们解决人口过剩危机。”

冉灯尾挑眉，拦着想冲上去打妖的韩卫。

她倒不是很气，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那没有孩子的人，与你们做了交易，为什么活得比孩子还长？”

猸垤笑了，小嘴露出鲨鱼一般的尖牙，参差不齐。

“呵呵，只要他们签了协约，五年后就会自动成为阵法的养料，在阵法内活活熬死。对于垃圾来说，这种死法不是很适合吗？”

冉灯尾上下扫了他一眼：“听起来你还有点小自豪呢，觉得自己惩戒了坏人吗？要不要给你鼓鼓掌？”

猸垤和人类接触不多，但这句话的讽刺意味他听出来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万物尊上护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猸垤恶狠狠地说。

苏灵走上前，淡淡地看着他：“你敢怎么样？”

猸垤怂了怂，他不敢。

万物尊上可是敢和那位叫板的存在，甚至挑衅那位过后，还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

冉灯尾准备和苏灵交谈一下，让他帮忙灭了这个吃人的妖怪，条件随他开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人影。

看不清人影的面貌，看身型应该是名成年男性。

这人并没有特殊的气场，但冉灯尾知道，他，不一般。

为什么知道？

看周围的反应不就清楚了。

猸垤见到空中人影时，立马跪下来磕头，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鬼少年沈齐海的黑影已经被其隐形威压震得摇摇欲坠，下一秒感觉就要消失的样子。

韩卫只是普通人，这人一出现，他就吐血昏死了过去。

而昏迷着的沈海南反而吐了口血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周围。

“沈齐海和韩卫没事吧？”冉灯尾问。

“死不了。”

“他是谁？”冉灯尾又问。

“你老祖宗。”苏灵瞥了一眼在空中装逼的天道。

“冉源？”冉源不是死了吗？

“不，他兄弟。”

吓！

兄弟？

这不是天道吗？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