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士皱了皱眉头：“在我看来，魏教授是精神病专科最权威的教授，我觉得他对精神病患者的治疗和诊断都是不容置疑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装成神经病！”

这位刘护士又在日常吹捧他们的魏教授了，而每一位精神病科的专家都有独特的诊病与治疗方式，现在他们已经无法向死去的魏教授求证了。

顾海忽然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把这些精神病患者送到市里去，找权威的教授来确诊？对于一只手就可以扭断人脖子的危险杀手，我的主张是，宁枉勿纵……”

沈北湘摇头：“那样的话动静太大了，也会给社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和刘护士一样，是相信魏教授的，但谁说精神病人就不能当杀手了？”

顾海一愣：“你，你的意思是说？”

沈北湘给了对方一个神秘的微笑，这是一种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的微笑。当一件事情从一个角度解释不清楚的时候，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那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视野会开阔很多。

横看成岭侧成峰，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为了继续缔造警察在普通群众心中的神话，顾海决定尽快解决崔欣然的案件，中午他将所有人聚集在一楼会议室，并告之案件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每个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将近30个小时的时间，接连三起恐怖的杀人案件，让这些人的精神极为疲惫。

小慧说话也变得哆嗦起来：“那，那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杀人狂魔到底是谁啊？我，我早晨打了个盹，就梦见我的脖子被人给一下拧断了！还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咔吧一声，真的是把我吓坏了，醒来之后是一身的冷汗！”

刘护士拍了拍小慧的肩膀，她知道这姑娘胆子小，卷入如此复杂的案件当中，也是为难她了。

“别怕，顾警官已经连破两件，我相信这第三个凶手也是在劫难逃的。”

顾海瘫倒在座椅上，双腿搭到了会议桌上，这家伙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似的难受，也顾不得什么警察的形象了。

沈北湘觉得顾海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对劲，一双眼睛变得乌青，满脸通红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一向身体健康的顾海居然生病了？沈北湘忍不住冲上来试了试顾海额头的温度，惊讶得跳了起来，满脸的责备之色。

“你，你还在强撑着呢，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顾海一抬眼皮，感觉自己眼前的沈北湘似乎有些重影了，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听使唤。

“啊？生病了？我好像是有点不太舒服……”

沈北湘其实心疼得要命，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你自己摸摸额头，都能爆爆米花了？你一向身体康健很少得病的，今天是怎么了？！”

顾海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果然是高烧啊，他伸手拽了拽沈北湘的袖子，把声音压到最低。

“哎！我生病的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就让我吊儿郎当一回，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不可能就此前功尽弃！”

沈北湘轻轻叹气，这家伙也真是工作狂人，自己马上就要烧成一个猪头了，居然还忘不了破案？！”

“好，今天这种局面，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案件了结之后你马上跟我去医院，一刻都不能耽误！”

顾海微微点头，就是这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点头动作，也能让顾海觉得头痛欲裂。想想看，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身体不适了，没想到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先兆。

“行，行，我知道了，以前我们高冷的沈女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那我今天少说话？”顾海觉得嗓子有如火烧一般难受，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顾海一脸欠扁的表情，他知道沈北湘与其他女人不同，她还是以大局为重的。

手中拿着崔欣然的初步尸检报告，顾海抬眼扫着在场的所有人。

“呵，可以啊，在我们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这胆量还真是让人钦佩！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我们怀疑凶手应该是位职业杀手，目的就是杀了两位教授，为当年的非法实验室杀人灭口……所以小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海的这些话，让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不会吧，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怎么可能是小慧？！

刘护士一脸震惊的表情：“顾警官，你们搞错了吧，小慧的胆子非常小，平常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紧张半天，她根本就不可能杀人的！她，真的不可能是她！”

小慧一脸紧张之色，整个身体也轻轻颤抖起来：“顾警官，你说什么呢？！我的身体上称一称，也不过就是九十来斤，我怎么可能一把拧断一个成年女人的脖子呢？！不，不是我啊！”

顾海放下双腿，拧开桌子上的保温杯：“哼，一个柔弱的女子，的确是不可能一把拧断他人的脖子，一个久经训练的杀手就不一样，杀手很有可能为了隐藏身份，故意隐藏自己的性格与身手……是吧？对了，在你们的崔教授出事之后，我一直是隐瞒她的死因，而真正的尸检报告，就连我都还没有捂热，小慧你是怎么知道崔教授是被人拧断脖子死的？！咳咳，咳咳！”

顾海有点儿激动，过度的用嗓，让他觉得喉咙及胃不舒服，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大爷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添堵！顾海无奈，又重新瘫倒在座椅上。沈北湘瞬间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依旧是一副逞强的性格，这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小慧愣住了，她似乎也刚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不是我！我，我是看到崔教授的死亡状态，推测出她应该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顾警官，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杀手，千万不要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