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江山万里
作者:渺渺楚生 | 分类:现言 | 字数:61.6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50章 不忍耳闻
阿锦望着两大一小,满脸不赞同,“你们还没长记性吗,忘了阿绣白日怎么被谷主亲自拎回来的?”
阿荣贱兮兮道:“大哥,好容易来这一次,让兄弟出去玩玩呗!或许往后再没机会来上官家了,那座山当真有趣得很,不去多可惜。”
阿锦眼眸动了动,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最后闭嘴道:“只准在山上溜一圈,不可惊扰到旁人,惊扰了上官家的人,你们自杀谢罪罢。”
阿荣一愣,“你不去?”
阿锦瞥了眼庭院外闪烁的灯火,“三人齐齐不在,连个打掩护的都没有,当人家是傻子?”
阿荣阿华一人占据一边,给了阿锦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眼中似有泪花点点,“大哥你太难了,牺牲自己望风,成全我们玩耍,出了上官家,我们改天请你喝酒!”
阿锦张了张嘴,拍了下他俩的肩膀,“早点回来,一切小心。”
唐深全程旁观这出兄弟情深依依惜别的戏码,生平头一回如此无语。
还是作为杀手自在潇洒,半点不受旁人拖累。
可心底又有点儿那么不舒坦,细究起来,好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他忍不住提醒催促:“哎哎,能别肉麻兮兮的吗,再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
比武清晨,唐棠起了个大早,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忽见走廊上锦绣荣华站得齐齐整整,万盛饶破天荒地正对他们劈头盖脸一通训斥,看上去气得不行。
主仆几人一贯处得如同亲友,今儿这出倒是新奇。
她过去招呼道:“万公子,这是怎么了?”
万盛饶抬眸时眼神冰冷,整个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凛冽不可侵犯的肃然之态,唐棠被吓了一跳,余光瞥见阿华正用目光哀求着什么,似乎想让她帮着平息主子的愤怒。
唐棠决定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当下要紧的是万盛饶似是气糊涂了,这可不行。
生气太过会得病的,看他青筋暴起的模样,这样有害身体。
她刻意放轻了语调,柔柔唤了声,“大哥?”
万盛饶眼眸一闪,脑海中仿佛出现一只白鹤划破天际,重重云雾散开,霞光万丈。
他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你来了。”
唐棠点头,轻声问:“他们犯错了吗?”
万盛饶冷漠的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阿锦身上,他在四人中排名老大,出了这等事,理应罪责最重。
阿锦尴尬道:“是这样,昨夜唐小少爷说自己睡不着,想找兄弟几个陪他练练拳脚,然后他们想起第一日比音律时大伙去的那座山,所以三人趁黑摸上了山。”
这个“摸”字有点灵性,透露出点别的意思。唐棠一挑眉,“他们没跟人家打招呼?”
阿锦摇摇头,不止没打招呼,还逮了野鸡四只,野兔七只,破坏约莫四十年的大树十几棵,再有,山上养着数十只品种珍稀的白孔雀,它们尾巴上的毛全被扒了个精光!
这对于一只孔雀而言,该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唐棠怜悯地望了眼万盛饶,“这事可能我们也帮不上,上官家的人会来找你要银子吧!”
万盛饶伸手,一大早人家已将损失计算得清清楚楚,哪项对应账单上哪类,生怕他看不明白似的,深吸一口气道:“共计十万六千两。”
……下手真狠。唐棠打着哈哈开解他,“被他们干掉的那些都是天生地养的动物,人家收费贵点也在情理之中,再说白孔雀没做错什么,好端端被人薅了尾巴,多少钱也换不回它们的美丽,这事阿深也有责任。”
她说着又觉不对,“他昨天喝了酒,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阿锦斜睨了一眼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两人,“他俩打得兴起,哪顾得上。”
唐棠望了一眼他们身后,“阿深呢?”
万盛饶凉凉道:“还没起,这会睡得正香,折腾了一晚上,怕是中午都起不来。”
唐棠拍拍他的肩道:“何必动怒,那六千两我包了,就当是给阿深赔礼,你只付其它的就好。”说罢往另一边走去。
该用早膳了,今天她得出大力气,可不能饿着。
呆在原地的万盛饶等人:……
早上的事暂告一段落,万盛饶赔礼道歉自是不必提。上官痕不知为何也迟到了小会,唐棠猜想昨夜之事大约他也逃脱不了干系,绝口不此事,全副心思放到今日的大事上来。
两轮比试之中已过了梅长老和青年那一关,其余二人唯有黑袍男子与络腮胡,出来与唐棠比武的将会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先前众人猜测能否找人替代,也是出于此种考虑。
因最后一门比的是刺绣,按照一位长老负责一门的规矩,梅长老负责了画艺,不可能再来参与。若是他们不换人,难道要让男子上来?
青年照例讲完规则,武艺比拼跟前两门不一样,完全正常,双方对打点到为止,不可伤到彼此,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络腮胡上前一步道:“姑娘请赐教。”
他黑瞳虎目,眉似雄山,身材健壮,威武不凡,手持两把雪白铮亮的短刀,刀口薄如蝉翅,双刀在他手中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
唐棠手中抱着一把轻巧的古琴,上官家的人见多识广,多少听闻过音攻之法,对此并无惊异。只是想她一个小小姑娘,内力再如何深厚,水平也不会有多高。
有见过此种场面的人,已提前捂好耳朵,或是自我封闭感官,免得待会出洋相,招人笑话。
她所学的功法远攻最好,不可近身搏斗。但受伤之前根底扎实,即使比拳脚招式,一时之间绝不会落于下风。
唐棠朱唇轻启,“请了。”
络腮胡大汉怒喝一声,冲了上来,未至她身前两米,忽觉撞上一堵无形透明的墙一般,脑袋耳朵针扎似的疼!
唐棠手中拨弄着琴弦,还有余力留意自家亲友团的动静。琴音被她控制得极为精准,范围限制在场地中央,不泄分毫。
坐得最近的家主跟夫人,只是觉得耳朵有些痒,想去挠挠,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可做出有失礼仪之事,便强忍住这股冲动。
台下众人见到络腮胡捂着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纷纷起了疑惑。
不至于吧,好歹是上官家的长老,这等水平就受不了了么?
有人悄悄跟身边兄弟嘀咕道:“看他那表情,对面那姑娘琴弹得得有多难听?”
旁边人附和了一句,“可不是么,上去给她琴夺过来,嫌难听自己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