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迟暮，微风中还偶尔能闻到香甜的花香。

美人迟暮，却也只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微风和煦，吹来暖意。

“儿臣给二位太后请安。”季之璇跪在地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恭敬地说道。

“平身吧。”

“儿臣还有国事要忙，就不陪二位太后了。”季之璇礼貌的笑着，得到允许后就离开了宫殿。

“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叫我们太后。”慕容云桑感叹道。

“这孩子的眼神，倒是和季漠越来越像了。”慕容云樱轻声说着。

慕容云桑心下一惊，这二十年来，季漠已经变成了芷荷宫的禁忌，没有人敢提起。

今天慕容云樱却主动提起了这个名字，慕容云桑觉得欣慰。那样浓烈的爱恨，到底在时间的影响下变得淡了。

“倒是也没有太像，季漠的眼神中都是淡漠，这孩子的眼中却都是欲望。”慕容云樱没在意慕容云桑的沉默，又说着。

“云桑，你知道吗？其实当时慕容家被灭门时，你刺伤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季漠。”慕容云樱终于把埋藏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知道。”慕容云桑应着。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其实是那场血案的凶手？”慕容云樱惊讶的问着。

“季漠？凶手？谁说的？”慕容云桑反而更惊讶了，反问着。

“季琪说，那日是老国主派季漠带着人做的。”慕容云樱回想起自己得知事情真相的那日。

“季琪是这么说的？！所以，你心灰意冷，嫁给了他？”慕容云桑又问着。

“他亲口说的。我只觉得万念俱灰。”慕容云樱叹了口气，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姐，你一直被季琪骗了。”慕容云桑想起当年季漠叮嘱自己的话，努力保持平静。

“什么意思？”慕容云樱问着。

“当年季漠亲口和我说过这件事情的经过。确实是季越伯父下的命令，只不过这个命令是下给季琪的。这么大的事，伯父怎么会交给他并不新任的季漠？”慕容云桑也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慢慢说了出来。

“可是，季漠的身上真的有伤疤！”慕容云樱急于证明自己是对的。

“你要想想，我们是怎么死里逃生，我又是怎么去的熙桓国……”慕容云桑提醒着。

“那两个人是季漠和宇文衍？！他们是去救我们的？”慕容云樱有些激动，快要站了起来。

“姐，你先冷静。”慕容云桑劝着慕容云樱。

“那他们一家可是杀害我们一家的凶手。”慕容云樱别过脸去，激动的说着。

慕容云桑没继续解释什么，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密谋些什么。但她毕竟要留给慕容云樱一个借口，或者说，恨季漠的借口。

这可能就是她活下去的借口了。

慕容云桑答应过季漠，不把真相告诉慕容云樱。所有的真相。

“其实，这件事……后来……我已经没那么恨他了……我对不起父亲和母亲……”慕容云樱喃喃的说着。

刚知道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好恨季漠，可是看到他的一瞬间，似乎就没有那么恨了。

“姐……”慕容云桑轻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