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吗？”季漠转头看着季之璇疑惑的表情，问着。

“璇儿愚钝。”季之璇解释着。

“不理解最好，一辈子都不理解更好。”季漠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为什么？”季之璇立刻反问着。

“你今天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季漠淡淡的说着。

季之璇不再说话，看着略微加快速度的季漠，却也觉得他今天确实说了好多话了。

只不过，说的都是季之璇不明白的话。

很多年后的一天，已经成为一方主宰的季之璇忽然想起了，这一天自己与季漠的谈话。

他明白了季漠所说的“害怕”，却还是不理解季漠提起慕容云樱时的温柔。

当时他也有了后宫佳丽无数，却哪个也不是季漠口中的“他想保护的姑娘”。

以至于，再多年之后的弥留之际，看着身边守在身旁的嫔妃，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留恋。他就又想起了用性命守护慕容云樱的季漠，到最后他也没明白季漠的意思。却也不明白，自己一辈子也没懂，究竟是不是更好……

不过想想，季之璇似乎也没觉得后悔，自己这一辈子南征北战，好像也过的充实。若是被儿女私情绊了心，也许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

“璇儿？”季漠回头看着呆愣愣的季之璇，喊了一声。

“嗯？父亲？”季之璇慌忙回应着。

季漠也不再说话，又继续前进着。

季之璇赶忙催马跟了上去。

这件事谁都没在提起过，但却在季之璇心里留了一辈子。

“公子，前方探子来报，不远处有敌方小股侦察部队，是否开战？”有士兵跑过来，急促的说着。

“战吧。”季漠淡淡的说着。

“是。”士兵应着，又跑着离开了。

“璇儿，一会儿开战，你就去中间和云桑待在一起。”季漠说着。

“是。”季之璇应着。

季漠立刻催马，向着队伍的前端离去。

季之璇也慢慢向队伍中间移动，远远就能看见两辆马车。

“楚姑娘，父亲让我通知姑娘，前方可能要有战争，请姑娘安心在马车内，不要随便走动。”季之璇在楚汐白的马车外，恭敬的说着。

“知道了。”小月的声音想起来。

季之璇又向慕容云桑的马车移去。

“娘亲，父亲说前方马上就要打仗了，外面危险，不要随意离开马车了。”季之璇看了看四周的人，恭敬地又说着。

“好。”慕容云桑应着。

“你们要小心。”慕容云桑又说着。

“知道了。”季之璇应着。

他还是很欣赏慕容云桑的，无论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做的事情都十分得体，很有母仪天下的威严。

偶尔的温暖也会让季之璇觉得真的有母亲的感觉。

在自己之前的人生中，只有被季漠收留之后，才体会了人间温暖。

他受够了白眼和冷漠，他已经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虽然季漠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季之璇还是十分感谢的季漠改变了自己卑微的人生。

这种感谢里，也有尊重，也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