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衍看着季漠离开帐篷，有些歉意又有些欣慰的看着慕容云桑。

他很开心季漠一口答应了下来，也知道了季漠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记恨自己。

宇文衍觉得压在自己心头好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云桑，一会儿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回去了，就留下来吧。”宇文衍故作轻松的笑着，走近了慕容云桑。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慕容云桑温柔的看着宇文衍，轻声问着。

“不知道。只要你安全了，其余的我就不担心了。”宇文衍笑着，轻轻把慕容云桑揽在了怀里。

“衍，谢谢你。”慕容云桑轻声说着。

“是我要谢谢你。你让我度过了美好的这么多年。”宇文衍柔声说着。

“衍，我从心里面觉得很幸福。可是……”慕容云桑慢慢的说着，声音却逐渐哽咽起来。

宇文衍轻轻抚摸着慕容云桑的后背，身体却有些微微的颤抖。

“可是，我好想哭。”慕容云桑控制不住，带着哭腔。

“哭吧。哭吧。”宇文衍柔声说着。这么多年这个姑娘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总要给她释放的空间。

慕容云桑再也控制不住，从低声啜泣，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宇文衍只能轻拍着慕容云桑的后背，不敢开口安慰。

有什么能说的呢？

哭了一会，慕容云桑换换抬起头，看着宇文衍泪流满面的脸，他咬着嘴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却在慕容云桑看着他的时候，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慕容云桑抿着嘴唇，尽量也笑着，却又控制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爱你。”宇文衍哽咽着说着。

“我也爱你。”慕容云桑强忍泪水，开口说着。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宇文衍柔声说着，像极了一位慈爱的父亲。

“我会给他讲他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慕容云桑点了点头，又抱着宇文衍。

“不要难过，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无愧于心的事情。只是，有愧于你和孩子。”宇文衍轻叹着气，安慰着慕容云桑。

“你无愧于任何人。”慕容云桑反驳着。

宇文衍笑了，却又紧紧的抱着慕容云桑。

“云桑，我要回去了。”宇文衍低声说着。

慕容云桑没说话，抱着宇文衍的力气却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会儿漠回来替我和他说声谢谢。”宇文衍微笑着。

季漠故意出去，就是为了给自己和慕容云桑聊天的空间。

其实，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季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使你不说，他也会尽量为你着想，让你觉得舒服。

慕容云桑微微点了点头，尽力笑着，她不想最后映在宇文衍记忆中的自己是哭着的。

宇文衍亲吻着慕容云桑的额头，然后温柔的看着她。

“我走了。”宇文衍柔声说着。

慕容云桑点了点头。

宇文衍迈开步子，坚决的走着。

“衍。”慕容云桑忍不住喊着。

宇文衍停住脚步，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回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然后头也不回，掀开帐帘，离开了帐篷。

外面天光正好，宇文衍却觉得世界都黑暗了。

慕容云桑回过头，却连宇文衍的背影都没看见。

此一别，已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