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新年的第一天，对于王室来说，也是忙碌的一天，这一天也是需要祭天的。

除夕夜本就会欢乐到很晚，可是还要早早起来，准备祭天大典的事宜。

若是贪饮了几杯，怕是要误了正事。

好在楚天白是一个很有节制的人，他知道控制一个尺度，把所有事情掌握到一个恰到好处的情况中去。

季漠逃离了这次大典，他极度厌烦这种繁琐的礼节，却也知道这是个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是掌控人心的一种手段，也是巩固统治的一种办法。

想来，祖先也是十分聪明，发明了这一种并不需要太过费力的方法，就能轻易地获得“神灵”的眷顾。

反正，之于北燕来说，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失踪几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得到。

所以，季漠出了城。在楚天白祭天大典进行的时候，出了城。

新年伊始，本来守城就松懈，更何况是祭天大典的时候，大家都被派去守卫现场，只有正门还有几个人站岗。

季漠走的是楚汐白出嫁时走的侧门，趁着守卫一个不注意，闪身出了城门。

季漠戴着斗笠，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尽量走在阴影里，不被大家注意。

这一次，他不如上次悠闲，他甚至没空去听别人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他只有一点点的时间，他要赶在大典结束之前，守卫还是松懈的时候回去。

不过，他还是四处瞧了瞧，本以为不会再见到这番景象的自己，又看见了众人不同的面孔，心中有些感概。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路线，走过长街，七拐八拐的胡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冷清酒馆，门口一个瑟瑟发抖的乞丐。

季漠停下脚步，四周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之后，径直向酒馆走去。

他还是给乞丐扔了几个铜板，然后进了酒馆。

酒馆比上次还要冷清，满屋子只有伙计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季漠坐了下来，摘下斗笠放在一旁。

伙计这才发现季漠，立刻站起身，走了过来。

“公子，今天小店的花雕卖完了。”伙计似乎认出了季漠，陪着笑脸。

“叫掌柜的出来。”季漠也不恼怒，淡淡的说道。

“公子稍等。”伙计也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进了后堂。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四处环顾一下，最后眼神落在了季漠背影之上。

年轻人笑着走了过去，站在了季漠身旁。

“门口的乞丐不会影响生意吗？”季漠忽然问道。

“影响倒是影响，可是怎么赶都不走。”年轻人看来就是这个酒店的掌柜。

“赶都不走？”季漠的语气是在问着。

“可能是像公子这种善人太多，其余的地方不常遇见吧。”年轻人解释着。

“既然没有花雕，我就走了。”季漠霍然站起身，又把斗笠戴了上去。

“公子慢走。”年轻人也不多留，笑着送走了季漠。

乞丐抬头看了看年轻人，晃了晃碗里的两个铜板。

年轻人笑了笑，转身回了后堂。

“他说了什么？”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一切正常，不可久留。”年轻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