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抱紧了大佬
作者:爱笑的暹罗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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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成婚
“我还以为你和这茶一样,已经凉透了。”
郁欢抬眸,漫不经心地怼道,随即不再看他,继续道:“所谓江湖正派皆是一群鼠辈,胆小懦弱,可惜了这番造势。”
“同样都是你,悔过仅存一月余,而狼主却存在了好几年。”
郁末靠着后窗,今夜的风真大,连带着寒气,秋天来了,“教主曾予他们一片阴影,而你把这份阴影加重,久久停留在他们的上空。惧怕,是人之常情。”
说着,他随风离去。
“人之常情。”
郁欢重复着这个词,眼神落在金文柏身上,问道:“你为何不怕我。”
金文柏无语,“我为何要怕你。”
郁欢:“你应该怕我。”
“脑子有病。”金文柏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懒洋洋地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其实有时候你也可以选择依靠别人的,总以己之见,终归会有疏忽。”
郁欢手托腮,望着他的背影,道:“靠谁。”
“你觉得谁值得依靠,谁可以被依靠,便靠谁。”
空气中传来这样一句话。
姑娘默。
脑海里浮现那夜的景象,他的眉眼,他的话语,在河边的开解,不是毫无用处的,可以说她在他身上学会了不少东西。
阿桑进来时,小姐便是这副模样,呆呆的,“外边都在传太子克妻,还开了赌盘,赌您能不能活着嫁进东宫。”
郁欢敛眸,漠然道:“无妨,自会不攻而破的。”
“婚服已经赶制好了,主母说您大病初愈,不宜劳累,留待三日后再试。”
阿桑眼里掠过一丝辛酸,瓮声瓮气道:“您是身不由己,奴婢总以为世间不会有困住您的存在。”
她如何瞧不出她对宣佩玖有情。
郁欢轻抿着唇,而后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身不由己,我一直都身不由己,去休息吧,我乏了。”
阿桑退了出去。
屋里的灯一直未灭,隔着西窗可以看见,姑娘慵懒地卧在软榻,一动未动,画面似是被定格了一般,只是时而有风,透过窗吹起她的发丝。
连发丝,都在倾述着无奈。
距离婚期还有十日。
郁欢每日都在睡懒觉,常常到了晚膳时间还不知起,夜里便伏在桌案发呆,偶尔写些字偶尔画些画。
也不与人怎么交流,时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似乎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的恢复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这夜,姑娘翻着一本兵书拍案大笑,她唤道:“阿桑,你来瞧。”
阿桑立在身侧,已是习惯了她这些莫名的举止。
“居然有人为了私心,无视万人性命,刻意拖延援军步程,故意让同生共死过的将士死在那场战役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郁欢笑着,忽而冷下脸,又静静翻看着。
她控制不住去想那些,那些恶心的阴谋都经了她的手,初醒时她懵懵懂懂,像个才懂现实险恶的姑娘,费力地对抗着那些诡计。
可是她的骨子里印着的便是阴谋诡计,每一件都恶毒残忍,到了今时,作了那么多戏,其实每一件都会牵扯旁人挨死罪。
她终归还是她,不论记忆有没有失。
好在,那冲不开的穴位终于冲破,她的武功再得精进,毒也解了,世间恐难有敌手了。
九月二十九。
不少赌徒大失所望,哭丧个脸,郁家嫡女如期出嫁,十里红妆,全堂嫁妆,六十四抬引众人唏嘘,凤冠霞披,鼓吹罗阗,热闹了整个京城。
郁欢端庄地坐在轿撵重,不偏不倚地朝着皇宫行去。
发髻上的步摇虽然华贵,却远不及那支珍贵,她垂着眸,神色从始至终就没变过,百官朝拜,形若无人。
銮仪卫红缎围的八抬彩轿缓缓挪向那大殿,团扇遮住她的面容,顾修远站在长阶上,着大红色婚服,虽有意抑制那份欣喜却还是让人可以窥见他的愉悦。
落轿,姑娘缓缓走下来,牵着系着大红花绸布的另一端,步步生莲,两人一齐向陛下皇后行三跪九叩之礼。
“彩。”
百音齐奏,天籁之音,经钦天监监正一番宣读,再听百官齐贺,才算礼成。
前列仪仗,两人同承轿撵,缓缓朝着东宫行去,今时的东宫张灯结彩,设宴六十席,待到了殿门口,芹嬷嬷伺候郁欢下轿。
这时,姑娘不合礼仪地回首望了一眼,饱含了太多情绪,再回眸,荡然无存。
洞房花烛夜,女官和内务府,一众人等在屋里伺候,顾修远拿着秤杆挑起那红盖头,绝色的容颜映入眼帘,只是那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期待和娇羞。
“都下去吧。”
顾修远温声道,缓缓在她身侧落座,有些拘束,红了脸,“你...”
他是未经情事的,自小心里便揣着个人儿,那些个事又哪里想去和旁人做,修得无欲无求,不过是把全部欲望都潜藏在深处,克制着,只想等待欲望的主人。
“殿下,前些日子的事让您受牵连了。”
郁欢神色清冷,说着些毫不相干的事,“那姜忱,是一枚眼线,非是可用之人,证据随嫁妆一并带来了。”
脸上的酡红褪去,顾修远微怔,“大婚之日,你没有别的想说吗。”
便是没有情,也不该是这种模样,他幻想过很多种场面,有娇羞有不悦有不愿,想过她会说来日方长想过她会说心有所属,独独没想过她会在此时谏言。
“有。”
郁欢垂眸,手指蜷缩攥紧了衣袖,“只是为臣子,不敢说。”
顾修远想伸手去触碰她,却止住了,道:“现在你是我的妻。”
“殿下。”
郁欢叹了声气,默默起身,半跪在地上,道:“我非是良人,陛下以我为棋,为己为国亦为您,在这场局中,我愿以命相抵,挡去那些狼子野心。只是...殿下,我终是一步死棋,当不得您的妻。”
或有一半真言,但她真的忐忑,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
“可你已是我的妻,天地为鉴。”
顾修远抑制住最深处的欲望,可那份渴求还是出现在眼里,他扯着一抹牵强的苦笑,强装淡定道:“睡吧。”
他想说他去书房,可这般做了,又是置她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