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跟江路的确没有看到月中月，海棠不管江路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放心了，她想，江路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也好断了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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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凑巧，我们等了这么久，月亮刚过头顶的时候，却被云朵遮住了，月亮过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海棠看着有点失意的江路说。

“走吧，回去。唉，无缘。我们跟月中月无缘。海棠，我们明天晚上再来，好不？”江路有些不甘心。

“江路，我们今天晚上看不到月中月，说明缘分欠点，明天再来看，即使看见了，也不是缘分了，那是执意追求到的。我喜欢缘分。”

海棠不愧是戏班子混过的，她话中有话，她希望江路能够听出自己的话外之音。

“海棠，很多美好的东西，就是靠着自己的追求，比如爱情。”精明的江路，怎么能听不出海棠的话外之音？

海棠没有想到，江路不仅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还借题发挥，表明自己的心意，她看着江路，笑了笑：“江路，你觉得杨丽怎么样？”

“干嘛跟我说杨丽？”江路困惑地看着海棠，心想，你不会想把杨丽介绍给我吧！

“你说呢？”海棠的眼睛眨了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觉得，你跟杨丽很般配的。江路，要不，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海棠看着江路，很直接地说，其实，她也是告诉江路，自己真的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海棠，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么？自从第一次遇到了你，我心里就一直装着你。我想不到，还能遇到你。第二次我从小鬼子手里救出你的时候，我就想，我们两人真的有缘分……”

“江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真的觉得我们没有缘分。你看，我们今晚不是也没有看到月中月么？你说了，看到月中月，未婚的男人才有缘分，天意中，我们也是没有缘分呀！其实，杨丽真的很不错。”

海棠打断了江路的话，把月中月的事扯上了。

江路后悔自己自作聪明，去编什么故事！明明月中月跟婚姻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偏要说什么未婚的男女看到月中月，会有缘结为夫妻！

聪明反被聪明误！江路见晚上月亮明亮，以为能够看到月中月，谁知道，中途出现了乌黑的云朵。

难道自己跟海棠真的没有缘分么？不！那是我自己瞎编的，怎么能信？

“海棠，我不是说了，那个，我是逗着你玩的。看不看得见月中月，跟缘分没有关系。我，我只喜欢你。”江路只能直白地表达自己对海棠的感情了。

“江路，走吧，我们回去，我还不想个人感情的事。你也知道，我学了很多打鬼子的本领，我只想痛痛快快地打鬼子。”

海棠见江路把事情挑明了，她又不想伤害江路的感情，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能够伤他的心呢？

“海棠，我可以等。”江路说。

江路，你怎么跟我一样，死脑筋呢？我可以等，这话应该我心里说的，我目前，只能说，我可以等！

但是，我的等，有希望么？王进不会纳妾的，他会不会暗中把我当情人，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这样等着么？

“江路，你别傻了。你等什么？谁知道，小鬼子什么被赶出中国？杨丽那么好的姑娘，你跟他，有什么不好？她有文化，又是八路军的干部，我算什么？一个戏`子。”

“海棠，我不让你作践自己。什么戏`子不戏`子的？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最好的女人！海棠，我是真心爱着你的！”

江路说着，抱着了海棠。他这个举动，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事情完全反过来了，开始的时候，陈紫兰抱着他，而如今，他却抱着了海棠。

“别，别这样。”海棠挣扎着。

“海棠，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不，是爱你，深深地爱着你。”

江路有点冲动，或者说，他已经被爱情烧着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朝着海棠吻去。

海棠急了，她见江路要啃自己，想也没想，一巴掌打在江路的脸上，这一巴掌，把江路打醒了。

江路放开了海棠，怔怔地看着海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会强行地去吻海棠。

海棠也怔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救命恩人。

“江路，对，对，对不起。我，我……”

“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江路低声说着，朝着月亮岩的岩口走去，他出了岩口，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心里骂道：真他娘的！为什么那时候乌云挡住了月亮？

难道，真是天注定的么？

海棠到了江路的身边，低声说：“江路，你先下去吧。”

“你先下。”

江路推让着，他还在想着为什么乌云遮住了太阳？为什么自己看不到月中月？为什么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做出了对不起海棠的事。

“江路，你生气了？”

“没，没。我怎么会生气？刚才，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生气你就先下去呀！万一我下的时候又滑了，你好接住我呀！”

海棠在戏班子呆过，演戏的人，当然能很快地调整自己的情感，她看着江路，心想，刚才的事，不能让江路有思想包袱，他虽然冒犯了自己，但是，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哦，好，我先下去。”

江路反应过来，下去了。

江路抬头看着海棠：“你下来吧，没事。”

“我下了哦。”

海棠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说。

“下吧，下吧。”

海棠小心翼翼地下着，她可不想再出事，让江路又抱着自己。

海棠下来了，什么事没有，她站在江路面前，说：“走，我们回去。”

“嗯”

江路应答着，他很不想回去，他觉得，自己跟海棠单独相处就是一种享受，他后悔自己太心急了，让事情变得尴尬了。

以后，自己再约请海棠出来散步，她还会答应么？

两人默默地走着，各自想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