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也看到了。她看到襄王的眼睛往关雎宫那里一瞥，眼神里面掠过一丝说不出的光彩。

“王爷当初，为什么废了那个女人？”须臾好奇问道。

“你想知道吗？”襄王威胁说，“就是像你这样，叽叽喳喳什么都问，很讨厌。再多嘴你也一样，会被我废掉。”

须臾笑着说：“王爷舍不得。”

“我舍不得？”襄王打马说道，“舍不得吗？”

襄王还真是舍不得。为了寻找自己，为了那个为自己争夺的使命，她可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受了不少苦。

襄王觉得，自己知道得有点晚了。对须臾的满溢的爱，剩下的日子即使每天都斟满，怕是也放不下。

……

番外：

须臾在她的承恩殿里躺着休息。

一连几天，须臾都感觉没精神。眼睛有点睁不开，头有点重。

“看起来是有点寒邪之气了。”引琴女御摸了摸须臾的头，“小主睡觉的时候不要把被子撩开。总是这样会中了寒邪的。”

襄王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看须臾这边。

“怎么了？还是没精神吗？”

引琴女御点点头。襄王过来看，对引琴女御说：“你也歇着吧。我今天不上朝，亲自陪着小主。”

襄王伸手摸了摸须臾的头，果然有点烫。看看她的脸，红扑扑的。

“怎么听女御说，午餐也没有用呢？”襄王轻声问道。

“我不想吃东西。好困的。”须臾转了个身，恹恹睡下了。

襄王敏锐，觉得须臾的状况有点不对劲。须臾一向很精神，很伶俐，这种懒洋洋的样子以前很少见。

看着须臾昏睡慵懒的样子，襄王暗想：是不是有了喜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了些时日了，日日欢愉形影不离，须臾又年轻，怀孕是早晚的事。

襄王想着，暗里吩咐御医过来看看。隔着帷幔将须臾的手拉出来，让御医诊脉。御医诊过，心里有数，出了殿宇回禀说：“恭喜王爷，小主果然是有喜了。”

襄王听说须臾是有喜了，虽说也是猜测道的，心里还是有些意外惊讶。追问了一句：“从脉象来看，是男是女？”

御医回禀说：

“男阳**，左阳右阴。小主左边的脉象强劲有力，臣窃以为，小主怀的是个公子。”

襄王心想：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初册封须臾为王后时，金天太后是明确说过：要保世子的。世子卓仑的地位不能动。如果须臾生下的是个公主还好，如果生下的是公子，按照须臾的王后身份，这位公子就是嫡出的公子，身份最为尊贵。

而世子卓仑的名分，在东伯夫人名下。比这个公子，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襄王眼见诸侯国内部诸公子之争，也见得多了。

自己如果活着，世子卓仑已经册立，还有金天太后保着，不能动摇。可是自己比须臾大许多。如果自己不在世，须臾就是太后，嫡子的势力就会加强。

到那个时候，剩下两个亲生的孩子，难免会相争。失败的一方必然不能自保，还会招致朝政的混乱和纷争。

权力巅峰的争夺，向来是波诡云谲，难以预料。那种残酷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料想的。父杀子，弟杀兄，惨绝人寰。当初擎月王后在时，就急功近利，妄图谋害世子，金天太后对自己的娘家侄女也没有手软。

金天太后反对襄王立后，也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