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崇尚武力，所以以文德来考。朕算一个，王后算一个，明信侯算一个。我们三个出射覆，谁答对，就赏赐给谁。至于你想让我们三个谁出覆，倒是可以挑选。”昭明说道。

这个倒新鲜有趣。谁猜得中谁要，别人自然没话可说。

“说先来？”昭明问道。

“臣试试！”一个声音很快答道。

很快，襄王就大摇大摆站在眼前了。

襄王哪里会猜射覆？他肯定是想要那种祭祀天神的玉器。他野心大，肯定会觉得供奉天神的“苍璧”是好东西。莫离看到襄王上前，心里暗暗好笑。

昭明见是襄王，说道：“襄王要猜是可以的。但是明信侯要避嫌。”

昭明说的意思，就是明信侯不可以出这个射覆，剩下的就是昭明和莫离了。

“臣请王后娘娘出射覆！”襄王斜着眼说道。

莫离说道：“王爷不通文墨，如何猜得中射覆？”

襄王笑道：“王后娘娘知道臣不通文墨，就不要出那些文绉绉的。出个简单的不就行了！”

莫离笑了笑。襄王什么文采都不通，诗文也不解。典故、丘索之类的无从说起，让她怎么出？

莫离想了想，说道：

“自谓双珠察秋毫，阴阳横竖却颠倒。褐羽敢比凤凰艳，槐木偏比梧桐高。夜间数声逐魂语，管教蛇鼠应声逃。”

不等莫离的射覆说完，昭明和载启聿明都忍不住笑起来。

……

“这是什么东西？王爷？”须臾问道。

襄王哈哈大笑。“你猜！”

须臾想了想，捂住肚子笑起来。

……

襄王看莫离说了这样一个射覆，瞪了瞪眼，说道：

“这个臣猜得到！鸮鸟！颠倒横竖，不挑食的，什么都吃，还一饭三吐哺！不知臣猜得对不对？”

莫离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还是聪慧明白人，正是。”

昭明说道：“既然襄王猜中了，王后赐一件祭品给襄王才是！”

莫离去取祭品。想襄王之志，必是想要祭天神的那块。她就取了“苍璧”那一块放在手里，递给襄王。

襄王含笑接了，说声“谢王后娘娘！”

在莫离转身回座位的时候，襄王凑在她耳边说：“该死的贱婢！敢当众羞辱我！换个人，已经死在我手里了！”

莫离一笑说道：“臣婢拼死以全襄王之志。王爷不是想要这块苍璧吗？”

他握了握手里的苍璧，发狠说道：“臣想要的何止是苍璧，贱婢也在数的！”

襄王说完得意洋洋去了。

……

“哈哈哈哈！”须臾大笑起来。

“你看看，不会写诗文，胸无点墨，是不是很受歧视？所以我希望你能多认点字，做一个像你娘那样，很有才情的女人。”

须臾从襄王那双说不出深情的眼睛里，读到了他对那个女子的好感和思念。

“王爷那么爱她吗？”须臾问道。

襄王没有吭声。

“哪怕她嫁了人，跟着别人走了。王爷也那么爱她吗？”

“你不知道！”襄王拒绝回答。

“那么，在王爷心里，臣婢算什么？”须臾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你吗？”襄王回答说，“卑贱的奴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