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回到东伯夫人那里，正值东伯夫人忙着册封的事情。提交了几个日期给襄王看。襄王说：“册封这样的事情，也不必大动干戈。挑近的日子来。我还要上朝，你主持就是了。晚上的册封典礼，我回来参加一下。”

东伯夫人为难说：

“这怎么可以？册封女嫔也是宫里的大事了。只有公主级别的，才能册封女嫔。何况是王姬这样的？王爷还是正经挑选个日子？朝政上请个假，一本正经当回事才可以。”

襄王知道东伯夫人实在，看不懂须臾的心思。指点她说：“须臾原来在宫里是做王后的，如今屈身去做女嫔，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荣耀事。用不着我的。”

东伯夫人说道：

“怎么可能是这样？她原来是做王后的，那个时候是王姬的身份！何况兀竺国怎么和夏宇国相比？公孙奥又如何比得过王爷？别说做王爷的女嫔，就是做王爷的女御，都比别的高几级呢。”

襄王摆摆手。“夫人主持就是了。我下朝回来，主持册封典礼就是了。”

……

襄王虽然性情粗犷豪迈，可是对须臾的心思摸得很准。

须臾独自坐在祁华殿里，看着袅袅青烟在瑞脑的缝隙里缓缓上升，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在兀竺宫里，那些女嫔、世妇都算什么？包括太后娘娘，须臾也不看到眼里。公孙奥没有不听她的，想要什么就是什么，想驱逐谁驱逐谁。

但是襄王不是公孙奥！

襄王和公孙奥不一样。对于公孙奥，须臾可以蔑视他，戏弄他，踩踏他，因为须臾根本不爱他！襄王却不一样。须臾敬他，爱他，也惧怕他。襄王精明过人，脾气也暴躁，须臾根本不敢和他对抗。

须臾知道襄王是好意。要给自己一个身份。可是这样一个身份，对于须臾来说，简直是个羞辱。

须臾还在闷不做声闷着。祁华殿的门口，已经进来了几个人。

东伯夫人亲自过来了。在她身后，跟着颜芮女御、宛如女御等几个管事女御，还有东伯夫人贴身的折眉女御。几个宫娥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女嫔的礼服、玉带、首饰、册封文书之类的。

“恭喜女嫔了！”东伯夫人含笑对须臾说，“王爷有话，今天就是好日子，正式册封小主为女嫔呢。”

须臾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引琴、引棋两位女御都在候着呢。见此情形急忙命小鸥、小鹊女御去接过来。含笑催促须臾说：“小主，快起来谢恩才是。”

须臾站起身，过去给东伯夫人行了一个礼。

东伯夫人拉着须臾的手，说道：“须臾，你虽然年轻，可是王爷册封之后，就是宫里的人了！这宫里的人，都是王爷的人，一起服侍王爷的。算是一家人了。大家和和美美，也是王爷的福气。”

须臾本来就不会说这些客套话。也没有说话，依旧坐着不言语。引琴女御打圆场说：

“真是王爷和夫人的恩典呢。我们这位小主不是在宫里长大的，这些她哪里懂？夫人担待些。等晚上的册封典礼，让小主多给夫人敬两杯酒。”

东伯夫人看须臾脸上没有一点喜色。表情淡淡的，心里也有些诧异。原本还想和她说两句话，攀谈攀谈，见此情形也罢了，说道：

“这就是了。引琴女御是知道的，晚上给小主收拾打扮一下，不要误了册封典礼就是。”

引琴、引棋女御连忙行礼。东伯夫人就告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