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点点头，“说的是。王后知道王姬有救了，什么话都可以说了。如果朕不赦免王姬，王后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呢。”

莫离问道：“就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决定：把王姬赐给襄王呢？”

昭明淡然一笑。

“王后不觉得奇怪吗？襄王对谁这么用心过？卓仑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有这么疼过吗？自从王姬回来，你看看襄王，处处设身处地地想着，护着，比亲生女儿都疼。把王姬给襄王，是最好不过的。朕怎么早点没有想起来？”

莫离点头称是。的确是这样。自从王姬回到王宫，襄王对王姬，还真是亲生女儿一般，处处都疼着。不过她现在没有想这些。这么冷的天，王姬不知道怎么样了？怕是也冻僵了！襄王骑马赶过去也要一段时辰，能不能救过来？也真让莫离担心。

莫离悄悄为女儿祈福：千万不要出事，一定等到襄王赶过去。

……

襄王一路上快马加鞭，在结冰的山路上奔驰。

卓仑和乘风都等得心灰意冷，看着须臾半身都是雪，脸色发青，已经只剩下半条命。

乘风将貂皮的裘大衣给须臾披上。留守的侍卫官阻止说：

“侯爷，这是陛下的命令，臣等不敢违背。如果侯爷这样护着，怕是违背了圣意。”

卓仑说道：“王爷已经去求情了。陛下未必就不准。陛下如果想让她死，她自然会死。你也不会违命。”

侍卫官也忌讳卓仑，不敢多言。等着襄王那边过来传信。一直过了亥时，在场的人都冻得无法忍受。侍卫官那边弄了一堆篝火取暖。

须臾这边半缩着身体，已经麻木，神志不清。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急得卓仑一个劲儿抬脚往山外面看。

突然銮铃响起，远处飞过来一匹快马。众人一看，果然是襄王回来了。

襄王取出钥匙，递给乘风说：“快开锁。”

乘风拿着钥匙急忙去开手镣和脚镣。襄王弯下身体，将冻僵的须臾抱在怀里，用外面的狐裘大氅紧紧裹住。嘴里说道：“须臾，醒醒，别睡着！很快就没事了！”

襄王抱着须臾上马，用体温给须臾取暖，一路往王府里面赶。只恨马奔驰的速度太慢，大声呵斥着“驾！”“驾！”

襄王府里面早已经得了信息了。殿宇四面灯盏全部点着，亮如白日。东伯夫人亲自操持着，命人在殿宇外面烧火炭，将殿宇里面烧得暖暖的，准备沐浴的木桶，暖汤，姜茶，暖衾暖被等等。

等到襄王带着须臾回来，一群女御和宫娥们将昏迷的须臾接住，热汤一遍一遍沐浴，又往口里灌了姜茶驱寒，喊的喊，叫的叫，拼命为须臾驱逐体内、体外的寒气。又有一些宫人请来的巫师在火炉边跳舞招魂，将一张一张剪纸放在跳跃的火苗里。

襄王在殿宇外面坐着，他不方便进去，也不放心离开，心里七上八下，等着救治结果。忙了大半夜，一直等到天空发白，东伯夫人走出来回禀说：

“王爷，差不多醒过来了。王爷只管放心了。快去休息吧。”

襄王问道：“醒过来了吗？”

东伯夫人回禀说：“已经安顿好，现在睡下了。应该没事了。”

襄王走进殿宇，看了看醒过来的须臾。须臾半睁着眼睛看看襄王，已经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