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呐，这么开心。”迎面来的身影让路启文惊了出来，原来是石老师。“蛮帅气的嘛，可以的。一起拍个照？”石老师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好啊，简直是太好不过了。”石老师把手机递给了路启文，石老师还要比路启文矮半个头，自拍的话，肯定是路启文动手比较好。路启文透过手机，第一次发现石老师居然有点白发了。

“OK，嘿嘿。”路启文将手机还给了石老师。说起来石老师大概才三十几岁吧，怎么都有白头发了。或许老师这行真的很伤脑吧，尤其是班主任。路启文见过石老师哭过，在办公室里面，那时候他在写单词。石老师问他，为什么孩子们总是不听话，路启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扁扁的说，或许还不够懂事吧。石老师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也是第一次明白原来当班主任这么麻烦。要担心孩子的成绩，要担心上课的状态，节假日还要让孩子回家了报平安。孩子有时候发生了矛盾，石老师还要想办法解决，还不能让孩子产生反感。像这种小城市，有些家长不理解为什么学校总是收资料费，还跑去教委告石老师乱收费。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石老师都让孩子们回家说明情况。

路启文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自己逐渐听话一些。不再让石老师那么操心。路启文还记得曾经路启文不愿意学英语的时候，石老师总是说假如高考不考，我肯定不逼你，但是它要考啊，这关系到你以后啊。她没有放弃那个自甘堕落的孩子，她也从未主动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路启文突然觉得有点感伤，但是尽量让自己没有表现出来。“快回去换衣服吧，换了赶快下来。”石老师感觉到路启文突然情绪有点变化，但是却没有多问，路启文会处理好的，石老师下意识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路启文是因为突然觉得石老师当班主任真的很难，似乎瞬间老了好多岁。

路启文走回了寝室，换着衣服，然后把假发也摘了下来。路启文看了看手机，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吧，路启文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喜欢衣服，还是这么一个人。路启文也许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却不敢去承认。他自己还在疑惑，这是喜欢吗？

之后路启文待在教室里面，趴在他的桌子上面，无聊的翻着各种书。这也算是路启文一个好的习惯吧，无聊的时候也会翻翻教科书，无意之间就会记住很多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在路启文回教室的时候，他看见了另外一个小伙伴在化妆，依旧是古装。那个女孩子很可爱，路启文也曾心动过，但是想了想，大概也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概念吧，那不是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龚忆丹一脸愤恨地走了进来，眼角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泪水......而其余表演的人多少都有一些不满的样子。

“咋回事啊？”路启文扭过头，碰了碰冉诗云。

“闭嘴，不许说话。”还没等冉诗云开口，龚忆丹就对路启文翻了一个白眼。说起来，本来龚忆丹和路启文关系还算不错，经常也会聊聊天之类的。

“额.....”路启文瞬间懵了，看样子好像事情有大诶。

“我们的节目只是一个三等奖，但是另外一个明显很差的节目居然是一等奖。”冉诗云等到龚忆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之后，悄悄的给路启文说了原因。是感觉自己付出了很多，却还不如别人的一个混子节目。路启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这个评分的是校长的夫人，而其他人自然是带着讨好的意思顺着她的评分。

“诶，一个活动而已嘛......”路启文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个节目，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不过路启文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再怎么都是别人班的节目，虽然自己参与了，不过是班级荣耀。

“早知道你舞蹈那么好，说什么也不会任由你去其他班，女装都要上自己班的节目。”石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讲台上面打了一句趣。石老师看了其他学生给路启文节目录的像，发现路启文原来舞蹈真的不错，下腰那个动作真的很难。

“嗯......班级的有点不好意思啊，全是女生，要是就我一个男生好尴尬哦。”路启文耸了耸肩，他也想参加班里的啊，背景音乐《无归》就足够吸引他了。

“这周去孤儿院是吧？”石老师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嗯......”

路启文站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孤儿院开设一个蛮偏僻的地方，路启文甚至转了两班公交车才到。门口有一位老人，是院长，在等他。在路启文来之前，也有人已经到了，和孩子们待在一块了。“院长，你不会是在等我吧。”路启文笑了笑，他和院长关系最好。每次来的时候，走之前，路启文还会和院长聊很久。院长也是这样才知道，原来路启文以前也很困难，从小父母就离异了。

“我还好奇怎么他们都来了，你还没有来呢。你小子可是迟到了哈。”院长拍了拍路启文的肩膀，搂着向里面走去。而那群孩子也等路启文很久了。

“嘿嘿，今天打算玩什么。”偌大的院子里面散落着人群，而在路启文进来之后，近乎所有男生都围在了路启文旁边。其他的志愿者也很无奈，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更喜欢路启文一些，即便物资都是他们带来的，路启文偶尔还要迟到一下。那时候小朋友都会问“启文哥哥什么时候来啊。”，而路启文不来的那一周，孩子们总是会想他。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还好院长来解了围。或许只有经历相同，才能感同身受吧。

“这样吧，我们跳长绳怎么样，然后呢给你们讲几个小故事，再玩点其它的吧。”路启文直接坐在了院子里面，本来路启文一向不坐地面的，但是蹲着和孩子们聊天，依旧不够放松。只有坐下来之后，路启文才感觉自己和这群小朋友是一样的。

“好啊好啊！”路启文有很多小时候玩的游戏，那时候还没有手机电脑，路启文的娱乐方法就是户外玩。有孩子拿来了两根长绳，路启文一向如此，说什么良性竞争才好玩。

“还是分两个组哦，谁先断谁就输了，好不。”路启文站了起来，接过了绳子，路启文并不会跳长绳，所以他一般也只帮着舞绳。

其他的志愿者也走了过来，这种集体游戏肯定是所有人都要加入进去的。

冉诗云百无聊赖的坐在教室里面，作业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是周末不回家的住读生却只能待在教室里面上自习。冉诗云突然看见了路启文放在桌子上面的歌词本，大概是周五的时候拿出来了忘记了放回去。伸手拿了过来，路启文的字蛮好看的，有些飘逸，和自己的风格。路启文练过行书。

歌词本里面满满的都是路启文抄写的古风歌词，偶尔也会出现几首他自己写的诗词。

人聊春日发新杨。满花江，对西厢。西厢有女，对镜淡梳妆。纤手细描颜似画。心爱慕，欲求凰。

冉诗云翻到了路启文之前写的江城子，看样子是情诗了。冉诗云突然想到了那天路启文小声的给她唱《谓我》的时候，脸有点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笑了出来。

刚从厕所回来的龚忆丹一进门就看见冉诗云在那里傻笑，然后一把抢过了冉诗云手里的本子。“诶，你不会喜欢路启文吧。”龚忆丹皱了皱眉，虽然路启文人的确还不错，但是有些传闻也多。

“才没有......只是朋友而已。这不是无聊咯，拿过来看看。”冉诗云否认了龚忆丹的话。

“他好像追过张洁，而且和艺术节那个女生暧昧不清的样子，之前好像还有什么事情。”龚忆丹想了想，感觉路启文真的好花心来着。

“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和他谈恋爱。”冉诗云有点不舒服，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路启文坐在一个矮小的凳子上面，周围围了一圈的孩子，路启文慢慢的讲着故事。路启文很喜欢看小说，总是有着数不尽的故事可以和孩子们讲。其他的志愿者因为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各自玩着手机。路启文看了看，有点好笑。

手机越来越多的图片，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剥夺着人类思考文字的能力。更多的人习惯于看图，而下意识的看见成片的文字就会拒绝。更有甚者，居然连汉字都不太会写了。路启文更加喜欢纸质书，抚摸着的触感会让路启文静心下来。

“小鹿哥哥，我们玩会游戏吧。”一个小女孩在路启文停顿下来之后提了议。

“想玩什么类型的呢？”路启文活动着脖子，大概是有些僵硬了。小板凳坐着总是让人腰伸不直，久了就会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