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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睡觉不算修行

作者:一梦暴富 | 分类:玄幻 | 字数:93.6万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请你们……滚一边去啊!

书名:谁说睡觉不算修行 作者:一梦暴富 字数:4458 更新时间:2024-11-17 00:39:12

“呵呵……”

礼部侍郎靳闲看着黝黑男子,脸色阴沉的可怕:

“花月楼的俞老板倒是会算账!”

这一刻,任谁都看出了这位官老爷内心怒火难以抑制!

而一位正四品官员的怒火,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青楼伙计可以承受的!

“此人死定了。”

小太监严高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一脸戏谑道:

“靳大人最好面子,此人当众让其落了面子,花月楼的俞老板只怕会直接将他献出去赔罪。”

一条伙计的命换取一位礼部侍郎的谅解,自然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可身侧的薛防却摇头道:

“不,此人不是花月楼的伙计!”

“花月楼的俞老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决不会做出让伙计拿着一锭金子当众退还的蠢事!”

“而且……”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人身上隐隐有一股锋芒暗藏的气息,连我都难以看穿!”

严高手上动作一滞:

“连薛大人都难以看穿么?”

“莫非此人是曜日境?”

薛防再度摇头:

“不,倘若是曜日境,我将看不出一丝破绽,多半只是个修习了藏匿术法的皓月境罢了。”

此言一出,严高顿时松了口气。

若是曜日境不顾一切大开杀戒,那么用不了一炷香时间,整个北门的人都将死个干净!

包括薛防这位禁卫军统领,以及景漓公主!

可若只是区区一个皓月境,那倒是不足为惧了。

“薛大人怀疑此人身份有问题,那么他假扮花月楼伙计来到北门,真正目的是什么?”

《剑来》

“总不会只是为了让靳闲大人当众难堪吧?”

这一点薛防也想不明白。

今日拒北王世子入京,此人乔装身份来到北门,必定有所图谋。

至于最有可能的目标……

自然是刺杀世子!

但此人所作所为又不像是为了行刺!

毕竟,哪有刺客在目标人物还没出现的时候不好好在人群中藏匿着,反而跳出来抛头露面的?

“难不成……”

“此人的行刺目标是礼部侍郎靳闲?”

薛防握了握刀柄,犹豫要不要上前揭穿黝黑男子的真正身份。

而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靳闲又一次开口了:

“你是花月楼的伙计是么?你回去告诉俞老板,我靳闲花出去的金银从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这一锭金子不用还了,可我要他用另一样物品补偿我!”

黝黑男子一脸笑吟吟道:

“不知大人可否明示,是何物品?”

“若是上次您享用的那一双并蒂莲,那一锭金子可不够!”

“哦不对,我差点忘了,大人无福消受一对,只能享用其中一朵,那倒是勉强够了!”

这话一出,人群中许多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

“放肆!”

靳闲气得浑身颤抖:

“来人,将他拿下,乱棍打死!”

“我倒要看看,这一锭金子够不够买花月楼一个伙计的命!”

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礼部侍郎府上的杂役握着棍棒围上了黝黑男子,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这群杂役的武学修为并不出众,大多数只有后天四五品,为首的那个管家也只是后天八品罢了,放在军伍中勉强算是百夫长级别,远远称不上什么高手。

但欺负一下寻常百姓已是绰绰有余。

此时,见一群壮汉走向自己,黝黑男子低下头颅,双眸闪过一丝戏谑。

下一瞬。

他陡然抬头,脸上展现出一副浮夸至极的表情,举起双手,拔腿就往身后人群钻去:

“来人啊,礼部侍郎靳闲大人当街杀人啦!”

“王法何在啊!”

“有没有人管一下啊!”

“那个,夫人,赶紧管管你家相公吧,乖乖在家待着不好么,干嘛非得出来丢人现眼!”

……

黝黑男子跑的很快,似是脚下生风一般,几个闪身便离开了许多人的视线。

“……”

这一幕的发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不曾想到,挑起了这一切争端的人居然最后会表现得那么不堪!

他,他不是很勇的么?

怎么跑了?

“还以为今天可以见到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怂了!”

“跑不掉的!这里是京城,靳闲又是礼部侍郎,想抓一个花月楼的伙计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了,还想从他口中多打探一下其余官老爷们的以往战绩呢!”

……

“追!”

此时,十几个杂役在管家的带领下朝着黝黑男子追去,一路上推开了不少百姓,一时间闹得民怨迭起。

“干什么?”

“别碰我!”

“薛统领,救命啊,谁家府上的狗又咬人啦!”

……

薛防微微蹙眉,往前踏出一步,将佩刀横在了几位杂役的身前:

“别追了!”

“此人身手不凡,你们追不上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请你们……滚一边去啊!

说罢,他又看向礼部侍郎靳闲:

“靳大人,这个人多半不是花月楼的伙计,至于究竟是何身份,我之后会命人帮你留意,但现在,请让开官道!”

“天色不早,算算时辰,拒北王世子即将入京了!”

靳闲皱了下眉,又扫了一眼黝黑男子离去的方向。

只见那人已经跑到了某个巷子的拐角处,还挑衅地朝自己做了个鬼脸,似是在嘲讽自己无能!

“可恶!”

靳闲不禁暗骂一声。

以他的身份,向来很少报隔夜仇,可今日为了大局为重,也只能暂时不去理会那个宵小之徒了!

毕竟,皇帝景宏的眼线可就在周围看着呢,自己若是为了一己私仇耽误了接下来的大事,那么别说升官发财了,只怕头顶的官帽子都难保!

“罢了,今天是为吾儿办丧的日子,不宜见血,本官便不和小人计较了!”

“来人,将吾儿的棺材搬到城门口去,挡住城门,本官要和诸位同僚一起迎接拒北王世子入京!”

杂役们闻言纷纷放弃了追赶黝黑男子,回来抬棺。

身侧,礼部侍郎夫人则是偷偷对靳闲道:

“夫君,我先行回去,请几个高手把那人捉来府上,等夜里夫君回府,便可亲手将其抽骨扒皮,如何?”

靳闲瞥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也好,夫人回去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出身不凡的夫人还是不愿为一个庶子哭丧。

既是不能强求,那么不如让对方回去抓人。

省的在这里给自己添乱。

得到允许的官夫人立即唤来两个丫鬟和几个杂役陪同自己一起回府,同时她摊开掌心,望着先前被那个黝黑男子挠过的掌心,内心不禁一阵骚动。

“乖乖在家待着不好么……”

“小冤家,希望我没有曲解你的意思。”

……

不久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具具棺材被抬到了城门口。

哭丧的队伍占满了半条街,可哭声却很是稀疏,让一众百姓感到怪异。

“这群官老爷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把一具具棺材摆在城门口,多晦气?这是摆明了要恶心拒北王世子啊!”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刚刚朝我那个在禁卫军中任职的二姐夫打听了,似乎是昨夜有人袭击拒北王世子居住的驿站,然后董深统领率领一千禁卫军拼死护卫,最终全部阵亡,在这过程中,那位世子殿下不但自己什么都没做,还让麾下五百安北军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一千禁卫军全军覆没!”

“那死去的一千禁卫军中,大部分可都是官老爷的儿子!今儿个抬棺来北门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人正在家中办丧呢!”

“他们可都是想向拒北王世子讨一个公道的!”

听人这么一解释,百姓们顿时懂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这群官老爷们今日发了什么疯,一个个都挤到北门哭丧,原来是为了和世子殿下作对啊!”

“这件事听上去是世子殿下理亏,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能够全歼一支千人禁卫军,那群袭击驿站的人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吧?可京城百里之内没有一支成了气候的贼匪,那么多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说不定是有人贼喊捉贼呢!你们仔细看了没,这群官老爷们死的全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这样的儿子平日里死上三个四个,他们根本不怎么在意,怎么这一次反倒一个个都摆出那么大的架势了?”

“快闭嘴,话别乱说!”

“那倒不至于吧?虎毒还不食子呢,谁会为了恶心一下拒北王世子,把自己儿子送去丢命?”

“那个……我也只是瞎猜的,别当真,别当真!”

……

此时,小太监严高和禁卫军统领薛防都回到了城头上,在景漓身后站立。

景漓仍是穿着一身禁卫军甲胃,戴着头盔,面朝北方,凝视着远处。

她听到下方传来阵阵哭啼声,不禁眉头一皱:

“严高,你没按照我的吩咐把人赶走。”

小太监躬身道:

“殿下,没用的。”

“这群人中不但有礼部侍郎靳闲,还有中书侍郎谢令,正议大夫陆光等四品之上的官员!”

“殿下的话,他们不会听。”

“即使搬出我义父,作用也不大。”

毕竟这群人今日闹这么一出,背后是有皇帝景宏在默默支持!

景漓在宫中并不受宠,没什么势力,也没什么倚靠,在许多人眼中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些景宏的义女。

要让一群四品大臣因为她一句话而撤走棺材,让出官道,显然不切实际。

“呵呵,真是可笑!”

景漓自嘲一笑:

“我贵为公主,可在偌大的京城之中,却连一个怕我的人都没有!”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严高,若今日换作是景溪,那么结果会有不同么?”

小太监稍作犹豫,回应道:

“换了景溪殿下开口,四品以下的官员定会给其一个面子,可四品之上的官员多半还是会再坚持一下。”

“但以景溪殿下的性子,若是有人不从,那么她多半会直接举着鞭子朝人身上抽去,那群四品之上的官员不敢还手,又怕疼,见了鞭子也只能听令后退了。”

一旁,薛防适时补充了一句:

“那条鞭子,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命人打造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那群官员会听令,不是因为惧怕景溪,而是惧怕其身后的皇帝景宏和皇后慕容瑾!

“是么?”

景漓微微颔首,脸上不见一丝落寞,反而双眸闪过一抹追忆:

“你这么一提,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以前在紫烟院做丫鬟的时候,公子便常和我说,立春姐,我姜青玉这一生没学到什么本事,只是有个好爹,有个好娘……”

“但只凭这两点,便足以让旁人羡慕一辈子了!”

“景溪和公子一样,有个好爹,有个好娘,这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本事啊!”

“殿下……”

小太监还以为景漓是在感叹她出身不行,赶忙安慰道:

“殿下也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呢!”

“殿下的娘,也是慕容家的千金之躯!”

可景漓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不必安慰我,我和景溪不一样,这一点我从小就明白。”

“她有个好爹,有个好娘,是我羡慕不来的……”

“可我也有一样她羡慕不来的本事。”

小太监微微一怔,竖起耳朵。

他和景漓在一起待了月余,可不曾见过对方有什么旁人羡慕不来的本事。

当然,生的倾国倾城不算。

想到倾国倾城,小太监忍不住稍稍抬头,偷看了一下景漓的侧颜。

却正好见到景漓展颜一笑,同时轻启红唇:

“那就是……”

“我有个好公子啊!”

“……”

夕阳下,景漓笑靥如花,侧颜完美,小太监一时间竟是看得有几分痴了。

从认识这位公主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笑成这个样子,不带一丝伪装,宛若一个少女见到了……

许久不见的心上人。

于是小太监懂了。

下一瞬,他朝城外望去,只见地平线上终是了出现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驾马车。

马车前头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车夫,另一个是白袍染血的公子哥。

同一时间。

景漓摘下头盔,三千青丝坠落腰际,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宛若一件金灿灿的龙袍。

下一刻,她用手指着城下那群权贵,仰着头颅,冷冷道:

“诸位大人,请你们……”

“滚一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