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摇头：“父亲，羽儿没有鸿鹄之志，也不想执掌门庭。羽儿的天赋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并不是父亲期许的那样。而弟弟虹儿是嫡子，当年测灵石前测出灵根深种。所以父亲应该对虹儿寄予厚望，好好栽培。”

上官牧拉起儿子，叹口气：“你那个弟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只可惜有个心术不正的母亲。言传身教加上宠惯溺爱之下，最后能长成什么样，为父都不愿意去想。父亲本来是日日焦虑后继无人，自从看到羽儿天赋异禀，为父才终于有了些希望。”

“父亲……”

上官牧打断儿子的话，继续说道：“这样吧，为父暂时不给你压力，也不会再频繁来芳菲苑。你想要的和你娘亲的平静简单生活，为父给你。为父只希望你不要荒废修炼，不要为了一时的苟且而选择了错误的安逸。毕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真正变强，才能去改变现状，而不是被迫只能接受现状。”

上官牧的这番言辞感动了上官羽封闭的心。原来他畏惧的父亲不仅仅是冷漠的，也不完全是霸道的，虽然他在姐姐的事上做了很错误的决定，但是他此时看到了父亲的另一面。

上官羽犹豫好一会儿，慢慢鼓起勇气，说道：“父亲，羽儿能和你做一个交换么？”

上官牧很意外，这个话不多内向的儿子居然想和自己讲条件。

“你说说看。”

上官羽道：“父亲，其实你不再来芳菲苑也只是能保护我们一时。只要我和我娘在这大宅一天，二夫人那边就会一天不安。既然父亲也想给我们平静的生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我们离开。”

上官牧的脸色慢慢变了：“羽儿，为父跟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么？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逃避？”

上官羽摇头：“父亲，羽儿这不是逃避，只是不想被这宅子里的尔虞我诈干扰修炼。这一次外出历练，羽儿找到一处山水极好的地方。本想在那儿一直修炼，又放心不下娘亲，这才回来。如果父亲准许羽儿带着娘亲去那边，羽儿一定会给父亲想要的期许。”

上官牧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上官羽，想从儿子的神情里揣测他说的这番话是真还是搪塞。

上官羽知道父亲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便暗暗用功，冲破身体里那丹药的压制，随即，淡淡的青色光晕开始包围住上官羽。

这一幕，再一次让一个父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目瞪口呆。

五阶的光晕，上官牧揉了揉眼睛，依然是青色的。

上官羽收起功力：“父亲，这是孩儿两年在外面修炼的结果。相比在这儿的速度，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如果您不同意我娘亲离开，那孩儿也就不会再离开。但修炼速度缓慢到什么程度，孩儿是不好说的。”

上官牧的震惊慢慢平复之后，看着儿子挑起的眼角，忽的笑了。

“原以为你性格懦弱，即使天赋高，也会因为性格成不了大事。想不到你却胆子大的敢威胁自己的老子了。羽儿，为父之前真的是轻看你了。更是让父亲没有想到，你用了两年时间就修过了两阶，仅仅十六岁就已经是五阶，位列青云高手行列。而父亲当年三十多岁才修到五阶。真好啊，水系终于后继有人了。”

上官羽见自己和父亲讲条件，父亲不仅不恼怒，还很高兴，他也是暗暗松一口气。之前还担心父亲会生气，继而迁怒到母亲身上呢。

“父亲，还望成全。”上官羽的头碰地，带母亲走的心决绝。

上官牧双手拉起儿子，轻声道：“父亲知道你的苦衷，你的难处和用意，所以父亲答应你。但你若是执意带走你母亲，只能先受委屈，你愿不愿意？”

“愿意。”上官羽丝毫犹豫的点头。

上官牧笑了：“你都还没有听一听要受什么委屈。”

“不管任何委屈，孩儿都接受。”

翌日，雪过天晴。

鸢尾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赖着不想起，欢儿就从外面带着一阵冷风跑进来，大呼：“不好了不好了，羽少爷被驱逐出宅子了！”

本想睡回笼觉的鸢尾一听欢儿说的，瞌睡立刻没了，一个激灵翻身坐起：“你说什么？”

欢儿急的在地上打转：“欢儿说，羽少爷被主上驱逐出宅子了！”

“羽儿昨天刚回来，怎么今天就被驱逐出去了？”鸢尾一把掀开被子：“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欢儿带着哭腔道：“我听那些婢女议论，是羽少爷外出回来没有去拜见主上。主上十分生气，就去了芳菲苑对着羽少爷发了大火，说他目无尊卑，不知礼数。孙姨娘护着羽少爷，和主上回了几句嘴，被恼羞成怒的主上打了巴掌。羽少爷为了护孙姨娘，就和主上打了起来。结果……羽少爷打不过主上，不仅被施了家法，还被主上将他门母子一起驱逐出宅子。还说……还说，羽少爷从此和上官家再无关系，在外面是死是活都不再管。”

鸢尾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更是刚刚对父亲升起的一点点好感也都被他这一举动而灰飞烟灭了。她气的火冒三丈的去乾明阁找上官牧理论，要去问问他，一个亲生的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礼貌来的重要吗？

鸢尾一进乾明阁的门，就看到王彩慧在围着上官牧献殷勤。

“主上，你快别生气了，芸娘出生就低贱，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会规矩，可见是天生愚钝又固执。而羽儿跟着这样的娘亲长大，没有规矩也是肯定的。主上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两个下贱的人气的伤了身体。”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鸢尾一听王彩慧说这话，那火便好像泼了油似得，一下子就窜起老高。

“二夫人，你说孙姨娘出身低贱，那么你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年是跟着我娘从东方家陪嫁过来的婢女。是我娘不幸早逝，才让你钻了空子。而你如今却说孙姨娘出身低贱，真是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