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十八变，今天是羽儿回家见到姐姐，若是大街上遇见，我肯定不敢相认。”

上官羽一边和鸢尾聊天，一边给她剥瓜子。小时候就是这样，鸢尾在外面早已经失宠的时候，就只有这个弟弟对她还是毕恭毕敬的。鸢尾喜欢吃瓜子却不喜欢剥壳，于是这个活就成了上官羽的。一别八年，上官羽剥瓜子壳的技术比小时候娴熟太多。

鸢尾一边享受别人的劳动果实，一边笑的眼睛弯弯：“彼此彼此，走在大街上，我也同样不敢认你。”

“姐姐。”上官羽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鸢尾鼓励上官羽。

上官羽顿了顿，才道：“姐姐，你不要怪我这些年没有去小院看你。我……”

鸢尾打断上官羽的话：“你若是为这件事而自责，那就是太没有必要了。你是孙姨娘所生，孙姨娘在这宅子里的地位我清楚。那些年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又怎么能为了去看我而让你的生活更加孤立艰难。我知道你是想去看我的，我也知道孙姨娘肯定不会让你去看我。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想你大富大贵，他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上官羽袖笼里的手攥紧，低头闷声：“姐姐若是说怪我，我心里倒是能好受些。你曾经为了我去和那些人周旋，而在姐姐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我却懦弱的缩在一旁什么都没做。”

“傻瓜，你什么都没做就是对我做的最好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自由了么？”鸢尾伸手揉揉上官羽的发冠：“好了，换一个话题，不说过去的不愉快，说说你出去历练的事吧。”

“那有什么好说的。”上官羽依然低着头，看着棋盘神情恹恹的。

鸢尾伸手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划拉的乱七八糟：“好了，现在不用研究棋盘了。”

上官羽抬头，大大的眼底写满：“……”

鸢尾“呵呵”两声，随即凑近了上官羽问：“家族里的修者一般都是修炼到三阶，也就是大概二十岁左右，能自保了才出去历练。你怎么十四岁就出去了？”

上官羽抿了抿唇角：“我也是修炼到三阶大乘，父亲才让我下山去历练的。”

“……”

这一次换成鸢尾眼底写满被旱雷惊到的不可思议：“天啊，我的天啊！孙姨娘是一个普通人，就连灵根都没有，而你不仅有灵根，还十四岁就修炼到三阶大乘！”

上官羽被鸢尾的反应弄得害羞起来：“姐姐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就是比较幸运而已。”

鸢尾震惊之余哭丧起脸：“你比较幸运，那我就是非常倒霉了。你看我，咱们是一个父亲所出，我母亲还是东方家当年天赋盛名的东方明珠。然而，我却是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材。”

上官羽轻声：“姐姐不要难过，或许是老天给了姐姐珍贵的善良和倾城容貌，就收回了你身上的灵根。”

“哈，你小子夸人夸的很隐晦啊。”

鸢尾嘿嘿笑，笑够了又故意板起脸：“可如果照你这逻辑的话，那你为什么就能又长得好看又有极高的天赋呢？”

“我哪里有天赋高，资质也不过一般而已。”上官羽谦虚道。

鸢尾故意哼一声：“就你还资质平庸？父亲当年十八岁修炼到三阶小乘，都被家族长辈说是天赋极高。三十岁修过五阶，就被破格委以重任，当上族长了。而后父亲修炼进展愈发缓慢，到现在也好像才到了六阶大乘。你比父亲还厉害，十四岁就修到三阶大乘，岂不就是父亲做梦都想要的天赋异禀后人？”

鸢尾见上官羽低头不吭声了，就好奇的又问：“羽儿，你出去两年有没有荒废修炼啊？现在可有修到四阶？修到四阶的修者运气的时候周身会有绿色光纹的哦。”

上官羽手上不安的攥着袖子，眉头蹙起，唇角也紧抿。

鸢尾见上官羽不自在了，有些抱歉的道：“羽儿对不起啊，姐姐不该说这个的。爹地当年从三阶修到四阶用了四年时间，而你才出去两年，当然不会这么快修到……”

鸢尾的话说到一半，忽的目瞪口呆起来。只见上官羽的周身发出一团青色的光晕，而他一身白衣的坐在光晕中就好像下凡的神谪。

“五阶！天……天啊，你居然用了两年时间就从三阶修到了五阶！”

上官羽收起光晕，依然害羞：“我现在只是刚刚修炼到五阶，所以运气后出现的光晕还不是很夺目。”

鸢尾双眼冒着星星：“你别谦虚，你这已经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真的，是相当相当了不起。姐姐现在看你啊，绝对是羡慕嫉妒恨，崇拜更是犹如滔滔江水般翻腾！”

上官羽本来就害羞的有些脸红，如今又被鸢尾这么一说，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半晌，他突然抬头叮嘱了一句：“姐姐，这个事目前只有你知道。我希望姐姐不要把这个事说出去。”

“为什么？”鸢尾脱口问出，问完之后，又似乎是明白了上官羽这么做的原因。

上官羽轻叹口气：“姐姐虽然唤我母亲姨娘，可实际上我母亲地位低下，连姨娘都不是，只是一个侍妾。所以她生的孩子不应该是聪明的，优秀的。我只有愚钝一些，蠢笨一些，我和我娘的生活才会安静。”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鸢尾心疼的问：“那你现在修到五阶也没有和父亲说么？你若是和父亲说了了，他肯定会非常欣喜的重视你，你母亲也会母凭子贵的抬上位分。到时候这大宅上下就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们母子了。”

上官羽苦笑的摇摇头：“姐姐，我们水系上官家在外人的眼中是独善其身，清心寡欲。但实际内里什么样的，你是最清楚的。宅子外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江湖，宅子里同样也是一个江湖，只是腥风血雨变得隐晦。父亲若是知道我十六岁就已经修到五阶，那肯定会高兴，甚至还会有培养我当族长的可能。”

鸢尾点头：“对啊，这不是好事么？你若是被父亲看中，重点培养，那你母亲可就是以你为荣，地位也会更加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