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嘻嘻，你去食堂拿袋冰块，顾宜，你去我办公桌的抽屉里拿瓶YN白药。”

吩咐完这些，周教练的眼神瞬间失落。

他知道，缪佳逸这种状态根本参加不了比赛了。

“老师，对不起……”

缪佳逸疼的不敢移动右腿，心里全是无能为力的挣扎。

“没事。明年我们再来。”周教练扯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他拍了拍缪佳逸的肩膀。

“对不起……”缪佳逸呢喃。

“道什么歉？回家后好好休息……”

谈话间，两人气喘吁吁的把东西带回来。

“自己会弄吗？”周教练把冰袋敷在缪佳逸那红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腕上，“把脚抬高。”

缪佳逸接过：“嗯。”

眼里好像进了东西。

是遗憾，是不甘，是愤怒。

“那今天的训练先结束吧。”周教练起身，捡起战术板，“还想自己练会的千万要注意安全。”

随后，他看向张扬：“你跟我过来。”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把这事看得一清二楚。

办公室内。

热空调驱散着身体中的寒气。

“说说吧。”周教练盯着张扬，目光比热风还要灼人。

张扬手背在后面拼命抠手指：“就一不小心，她就踩上来了。”

“张扬…”周教练指了指她，沉默片刻痛心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风对着人在吹。

却怎么都吹不清一颗坏透了的心。

张扬默然，眼神无光。

“这个队长你就别当了。至于什么时候离队，你自己决定。”

“什么？”张扬不敢置信的抬头。

周教练狠下心，说的绝对：“参加完大后天的比赛再走还是现在就走，你自己决定。”

“我……”

周教练单手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是张扬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时候。

照片里，她穿着绿黑球衣，手拿篮球笑得无畏。

英姿飒爽，气势强大。

周围的人都被比了下去，当了背景板。

蓦的，张扬红了眼。

周教练又从桌上一叠文件里找出一张纸——退队登记表。

“张扬，永远不要忘记你打篮球的初心。不是为了有多少荣誉，而是因为它是你的热爱。”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划过皮肤，掉落鞋面，覆盖了上面的污渍上。

醒悟总是会迟到。

“周老师，我打完比赛再走。”她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的说，“有始有终，我想圆个结局。”

“好。”周教练把两张纸片一起交给她，“如果以后还热爱的话，千万不要随便放弃。”

“嗯。”

……

篮球场上。

明亭汐扶着缪佳逸单脚跳到观众席。

“感觉怎么样了？”

“不想要这条腿了。”缪佳逸傻笑道。

明亭汐重重点了下缪佳逸脑袋，无奈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缪佳逸“唔”了一声：“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明亭汐帮忙把冰袋敷上，“想干什么？”

“我想……”缪佳逸顿了顿，目光跟随飞速从体育馆走出来的张扬离开操场，道：“我想在那种没人的地方，把麻袋套她头上，胖揍她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