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和医生抵达查尔斯的地盘的时候，这里已经不像原先罗阳来的时候那副景象了。

貌似是因为猎杀者在这里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毕竟在第六区，猎杀者组织是威尔人的通缉对象。

那些自由人也不傻，如果威尔人知道了猎杀者不久之前在这里出现过，很快就会有大批的威尔军队包围过来，所以这里聚集起来的罪犯们在短时间内就分散开了。

原本热闹无比的整片区域，现在变得空空荡荡。

……

楼层互相支撑出来的这片区域内，只留下乱七八糟的垃圾，还有几具尸体。

……

但查尔斯那个小吧台还在。

看样子他才是那个盘踞在这里的人。

……

“我就知道你很快会回来，只不过比我预测的早到了几个小时。”

查尔斯依旧一副半醉不醒的样子，连眼皮子都是拉耸着的。

他瞥了一眼罗阳，看到了跟在罗阳身后的抱着一条金属手臂的医生。

“又是一个有点眼熟的人，那么原先那个漂亮的女士呢？这么快就玩腻了丢掉了？”

医生则是看了眼前这个家伙一眼就知道他是旧世界不死鸟公司十人高层的其中一个——查尔斯·莱特勒。

“你也很眼熟。”他对查尔斯回应道。

不过罗阳却没有打算跟对方浪费口舌，只是把原先保存了威尔人秘密文件的那个存储盘丢到了查尔斯面前，说道：“你应该有挺多话要跟我说的。”

查尔斯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样子你应该已经找到新的共生体了。”

罗阳也微微一笑。

寥寥几句话，他便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个在第一战上连脸都没有露过一次的家伙，知道的东西很多，甚至有可能，他的身份都需要重新定义一次了。

……

“跟我来吧，也许你会需要一杯醇正的威士忌，不想喝？那也好，反正你现在的脑壳一定很痛，少喝点也是应该的。”

查尔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嘀咕着，转身走向了楼层内部。

……

医生看向了罗阳。

而罗阳则二话不说跟上了查尔斯的步伐。

……

跟上一次他带着罗阳左灵进入的方式是一样的，这座看起来已经彻底报废的大厦内部有着精密的重新设计。

查尔斯将罗阳和医生两人带进了一间深藏在废气建筑内部的房间。

……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威尔人短期之内的能源计划了吧？”

查尔斯没有提取存储盘内的信息，只是把那块装置放在手上转着。

他不需要看内容，也知道具体情况。

“要不你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罗阳眉毛挑了挑问道。

“我？”查尔斯想了想。

“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他摊了摊手说道：“现在军方的名单上写着我是旧不死鸟公司高层。”

“然后？”罗阳接上了查尔斯的话。

“呐，我确实是不死鸟的那十个人其中之一没错啦。”查尔斯嘿嘿一笑，他从房间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优哉游哉地说道：“但实际上我跟其他的九个人还是多少有点区别的，当然，我也非常庆幸我没有跟他们走到同一条路上，否则可能你在第一战的战场上就要多杀一个人了。”

罗阳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静等着查尔斯的下文。

“那九个人都是脑子有洞的家伙，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的降临最终会导致什么，就跟邪教组织一个样，脑残，废物，死了就死了，我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光，那样我说不定还能一手操控不死鸟公司呢。”查尔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在罗阳对面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可惜他们虽然很蠢，但个人的战斗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我搞不定他们那么多人，要不然最后事情也不会演变成那个样子了。”

“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兴趣。”罗阳淡淡说道。

“恩怨？”查尔斯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理念上不太相同，其实如果不是某个人提点了一下我的话，也许我真的就跟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了。”

“某个人……”

罗阳眯了眯眼。

“周文是吧？”

“是啊，嘿嘿，看起来你和他应该挺熟的。”查尔斯丝毫没有掩饰什么，而是直接承认了：“但你对他的看法应该跟我不太一样，或者应该说，你对这个人的观点有某些误解。”

“不见得是误解吧。”罗阳撇了撇嘴。

“这个还有待讨论，但我们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查尔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而罗阳则是翻了个白眼：“怎么今天那么多人都跟我说‘我们’，搞得好像我莫名其妙就被你们拉帮结派了一样。”

“不是拉帮结派。”查尔斯嘿嘿一笑：“在这个世界，像过去那样形成各自的组织或者机构，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了，你处于什么阵营，得从你所属的物种来定义，你是地球上的人类，那么你就是这个阵营的一员了，毋庸置疑。”

“看样子你们觉悟都很高，不过最高法庭可不这么想。”罗阳撇了撇嘴。

“最高法庭怎么想有意义吗？并没有，那只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一个短暂存在的形式上的组织而已，他们代表不了什么，代表不了未来，也代表不了权威，你知道什么才具有代表性吗？”

“进化者！进化者才代表未来！而未来就是权威！活下去的人才能够掌控一切。”

……

查尔斯摊开了双手。

他的样子像极了喝醉说胡话。

可偏偏说出来的胡话在罗阳听来是那么的有道理。

……

“你，我，还有这个老黑，所有人类法案所不允许存在的，才是代表了未来的无数中可能性的个体，我们肩膀上所扛着的，是整个文明的明天啊……”

……

“OK打住，你这越说越像是搞什么邪教仪式了，说正经的，你和周文什么关系。”罗阳及时地打断了查尔斯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