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什么您不早点告诉我！”凤栾觉得很愤怒，也觉得很无力。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他的父亲宁愿忍受着一切委屈和错怪，也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凤皇一脸的温和平静：“关乎我族生死存亡，我不得不谨慎。”

凤栾越想越不舒服：“我要去告诉小妹告诉大家，我和她，都错怪了您。”

凤皇拉住了凤栾，语气郑重：“族长，你现在不只是凰殷的兄长了，你更是凤凰族的族长。你不能再任性，你要让凤凰族生存下去。”

凤栾并不赞同：“爹，如果永远只能活在牢笼里，那我们还是凤凰吗？凤凰是自由的！”

自由两个字，谈何容易。

凤皇松开了紧紧握住凤栾的手，平静地道：“那族长，你出去吧。你现在就出去，大声地告诉大家，万重天是凤凰族的牢笼，根本不是什么荣耀，去把凤凰族的骄傲踩在脚底。”

凤栾反而站住了，冷静了一些：“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皇继续道：“凤凰是骄傲的，你如果这么做，不就是逼他们说，不自由，毋宁死。他们会有什么选择，你不清楚吗？还是你想见到凤凰族跟龙族一样灭族吗？”

凤栾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爹！”

凤皇恢复了温和的面孔：“你看，你见惯了粉饰太平。我不过稍微疾言厉色，你就浑身不自在，甚至还觉得我变了，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了，我只是一个偷生者，是吗？”

凤栾张了张嘴，迫切的想要否，不是这样的，不是。

凤皇止住了他的话：“不要急着反驳，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小栾，你不能说，从今天起，你只能做个温和的哑巴。”

凤栾痛苦地道：“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我不知道不好吗？”

凤皇摸了摸凤栾的头发，道：“凤凰族的历史不能被遗忘，也不该被遗忘，必须有一个人来承受这份有口难言的苦楚。你明白吗？”

凤栾心里一团乱麻：“爹……”

凤皇拍了拍凤栾的肩：“小栾，凤凰族，就交给你了。”

凤栾急切道：“那爹呢？必须离开吗？”

凤皇道：“之前欠下的人情，也该还了。”

凤栾看着逐渐远去的凤皇的身影，心里头一阵阵恐惧，终归还是大声道：“爹，你放心！”

成年一点都不好，它意味着，你再也无法肆无忌惮。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不能行差踏错。

人到了某个年龄或者某一刻，就会失去试错的机会。这个过程不是循序渐进的，是突然。

凤栾此刻，就体会到了这种突然，他毫无准备，或者说他准备的还不够彻底，他没有准备好。总之，他始料不及，又措手不及。

但是，他仍然不得不扛起这个重担。

凤凰族的人对旧一任族长的离去见怪不怪，因为，每当新族长继任时，旧族长都会离开，不知道去哪，但从没有回来过。一代一代，都遵循着祖先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