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女人生孩子是十级痛，很多男人尝试的时候，咬着牙依然坚持不下来，而女人基本都可以坚持下来，而现在的姜海城正在经历那十级的阵痛，心口疼的发麻，眼角红红的看着姜小栀。

他曾经承诺要一辈子疼爱她，保护她的，可是现在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这三年漂泊的时光，他要怎么去弥补。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商祺修，他知道她们生活的不如意，所以她才会去当斗牛士，不然也不会有那次幸运的死里逃生。

“小栀，服装弄好了吗？”李赛推门进来。

“嗯，马，马上就好！”姜小栀从乐瑶的怀里撤出来，低着头就去拿刚才整理的衣服。

“妈妈！”小星星刚才在李赛那屋里玩，现在跟着一起过来。

“渴了吗？”乐瑶弯下腰，摸着他的小脸。

“咦，商先生？”李赛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来，顺着看过来却是瞧见了商祺修。

“你好！”商祺修伸手过来，与他交握。

“你好，到我那边坐坐！”李赛看见商祺修很是热情，毕竟他是那个投资人，现在整个斗牛队都是他的。

“好！”商祺修点头，正好想跟他聊聊关于马德里斗牛场的事情，他一定要确保乐瑶万无一失的去参加比赛。

商祺修给了姜海城一个一起去的眼神来，然后两人便是跟着李赛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姜小栀和乐瑶还有小星星来，乐瑶把小星星放在椅子上，然后拉过小栀，“来，喝口水！”

姜小栀抿着嘴没有说话，她知道刚才自己有些话说的确实很过分，她就是用那语言给了姜海城一刀，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出来。

“小栀！”姜小栀坐在沙发上，乐瑶蹲在她的面前来，拿过她的手，“我要去马德里了！”

“什么？”姜小栀愣住，把杯子放下，看着乐瑶。

“小栀，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站在斗牛场了，一直以来，在商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后来即使到了京城上学，我也是不伦不类的，斗牛士虽然血腥残忍，但也算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第一份工作，我曾经想过为它奋斗到死，可是我有了小星星，有了你，你们是我割舍不下的，所以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是马德里斗牛场是所有斗牛士的荣誉所在，是我们实现梦想的地方。”

姜小栀知道她一直热爱和感激这份工作，不仅仅是因为李赛在她们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还有就是她确实想实现自我价值。

“瑶瑶，你去吧，我支持你！”姜小栀握住她的手，点头来。

“小栀！”乐瑶有些感触，这一生有过很多的不堪，可是一个姜小栀却是能够换回之前所有的不堪来，那么美好的如同天使般存在的人儿，是上天送给她最宝贵的礼物。

之前不给她去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现在想一个人可以用力的喜欢一件事，并为此而努力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这次我准备带小星星一起过去！”

“不行，你一个人又要比赛又要照看小星星，那会场可是比这里大多了，我不同意。”姜小栀摇头，这个是不能同意来的。

乐瑶没有说话，她看了眼小栀，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摸着她的脸，“那你带着小星星在家里等我回来！”

“嗯！”姜小栀点头，“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把小星星照顾好的！”

“有你在我放心！”

乐瑶看着她，那晨光里的小栀被踱上了一层金色，她不禁去想，小栀若是妈妈，应该是个什么样？

虽然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活蹦乱跳的，但只要是面对小星星的事情却是格外认真，每次买来的新衣服都是要仔细洗干净，然后再用柔软剂泡，还要拿到阳光下经过太阳暴晒才能给小星星穿上的，她的体贴入微比她这个妈妈还要厉害。

入夜。

翻来翻去睡不着的乐瑶索性起来了，晚上吃的菜有些咸，这会醒来第一反应便是想喝水，披了件睡衣在身上，朝着楼下走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是没有想到客厅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不是特别的亮，却也是能够照亮周围的环境。

“怎么不睡？”

以为是小栀在这里，却不想是商祺修，听见他的声音时吓了一跳。

商祺修起身来，朝着她走过去，她本来就属于身子单薄的女人，这会穿着睡衣更是单薄的很，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肉来，随意的一阵风吹来，便是能够把她刮倒来。

他好像特别热衷于一件事，那就是把瘦瘦小小的她一把抱在怀里，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双臂承载着她所有的重量。

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他伸手过去，绕过她的身子，将她带到怀里，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都知道了！”他却是轻轻地开口。

乐瑶觉得半夜是不能醒的，即使醒了也是带着迷糊的，她现在就是，直到身子被一个强劲的臂膀收紧来，才微微地反应来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惊讶也只是那一瞬间，片刻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来。

“你知道了什么？”她淡淡地语气问道。

商祺修听着她清冷的口气，身子撤离些，在灯光下看着她，然后到嘴的话却改了个方向，“我知道你要去马德里。”

乐瑶愣住，她不认为商祺修是这种意识混乱的人，如果记得没错，她在会场里告诉的第一人就应该是他，怎么这会又神魂颠倒的来句他知道了。

“你发烧了吗？”她问道，结合他现在的反应。

商祺修笑，伸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是渴了吗？”

乐瑶点头，她是真的渴了才起来的，其实也有些睡不着。

商祺修点头来，然后把她按在了沙发上，让她坐下，自己起身朝着厨房而去。

乐瑶愣愣地坐下，也是没有明白这其中转换的事情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

片刻后，他拿着杯子回来，放在了她的手里。

她的手掌心托起那杯子的底部，温度便是从杯子往外传。

“喝吧！”他看着她，似是催促，又似是关心。

是真的渴了，乐瑶便拿起水杯，咕咕咕的喝起来。

“你慢点！”商祺修生怕她喝的太快会呛到自己，赶紧伸手给她顺气。

他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背，却是比那温水还要滚烫来，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的坐着。

商祺修看着她的侧脸，在这样的深夜里，他本来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的，她离开前的和离开后的，只是她马上就要去马德里，他不想她比赛的时候有任何的分心，现在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跟我说说你的事？”

在她喝完杯子里的水，商祺修看着她道，今天在会场里，姜小栀的话像是炸弹一般落下，他和姜海城的内心都不得安宁来，她们根本不会理解，那砸起的瞬间是带走怎样的伤。

姜小栀，那个曾在云端里生长的孩子，却是到了这里，买了件二十块的t恤还要跟人讲价，细的跟麻绳是的胳膊，却一下子提起一大袋子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信来。

“没什么好说的！”乐瑶摇头，那么多的事情要从哪一件开始说起，她也不知道。

“那就说说小星星吧！”

那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一点事情都不知道，去了商场买来无数的玩具只为了哄他开心来，可是他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的性子果然随乐瑶，清冷孤傲的很。

乐瑶还是没有说话，十个手指头绞在一起，无助的交错着，他们不是夫妻，坐在一起聊着孩子的事情很是奇怪。

“你把小星星教的很好！”她不说话，他却是先开了个头来。

从第一次见面他的那声老伯开始，他虽然外表酷酷的，看起来很拽很傲，那都是对外人，看见乐瑶和姜小栀，他的所有锋芒都藏起来，软软的窝在她们的怀里。

“瑶瑶？”

忽然之间，他哑着声音唤她。

“嗯？”

乐瑶歪过脑袋，看着他。

或许是周围太静，就是连呼吸都可以听得见来，对视下感觉有暗流在涌动而起。

“我好喜欢他，好喜欢我们的孩子，好喜欢你为我生下的孩子！”

暗哑的声音，穿梭在时光机里，伴随着晕黄的灯光，琉璃的壁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