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非要如此逼我？”姜小栀大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脑袋摇着，看着她。

“小栀，我也不想逼你，妈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孟之柔伸手扶住她，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妈妈，你应该支持我去选择自己的所爱，而不是让我失去爱情！”姜小栀摇着头，身子从她的手心里抽离。

“小栀，你难道还不明白妈妈的用意吗，你没看见外面的新闻，你不知道他们把你说成了什么样子？”孟之柔心痛那些无耻的句子和词语落在姜小栀的头衔上，她也想要支持小栀去选择自己所爱的，可是现实不允许她要怎么办，就算姜海城不是她二叔，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妈妈，他们写的都是假的，我和二叔不是那样的关系，二叔那样只是为了救我！”姜小栀反驳，眼中的泪滑落，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妈妈都不支持她的爱情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姜小栀哭到绝望，身子弯着，声音沙哑的问道。

孟之柔也很疼，看见小栀这样，她比任何人都难过，只是她是她的妈妈，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让她的身上有一点点污染的光。

“之柔，你这样逼她又何必？”姜万选一直站在走廊上，重症监护室的病房是做了多层处理的，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来，只是他在走廊上却是听见了孟之柔和姜小栀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见来。

“爸，为何连你也说是我再逼她？”孟之柔捂住自己的心口，现在没有人比她更痛来。

姜万选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拍着小栀的肩膀，“小栀，你先出去，爷爷来跟妈妈说！”

姜小栀点头，然后用力的吸了下鼻子，把眼泪擦干才走出去。

姜万选看了眼姜小栀没吃几口的饭，坐在了桌子的旁边，“之柔，你坐！”

孟之柔抽出纸巾，擦掉眼泪，看着姜万选，“爸，我只想问你海城到底是不是姜家的孩子？”

姜万选眉宇翻了下，他知道肯定有一天这个事实要被说出来，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带着这个真相离开人世，他知道不告诉海城自己的身世很自私，也曾经有过几次的试探他问起过海城，可是海城却总是抱着他的腿弯，撒着娇道，我不走，我就是爸爸的孩子，所以从那以后，试探便没有一次来了。

想到那些回忆，姜万选带着纹路的嘴角掀开，轻轻地道，“海城的确不是姜家的孩子，他和我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他跟明辉呢？”孟之柔又是问道。

“明辉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海城不是，他是我在福利院抱养的。”姜万选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细纹的眼角带着潮湿。

公司每年都会做对慈善机构捐款，而那一年更是按照惯例捐了一笔钱过去，对于他一个置身于生意的商业人士来说，自然是免不了满身的铜臭味，那一年却是巧合的是福利院的五十周年纪念日，便邀请他携夫人出席，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上嗤之以鼻的，毕竟那一天的时间他可以挣来几个福利院，又怎么会在那里浪费时间。

只是，那张邀请函被明辉的妈妈看到，她欣喜的准备礼服要去参加，最后，他不得已配了她过去，后来就在那一天遇见了姜海城。

他记得，是在那福利院的最后，一切的活动已是结束来，他带着明辉的妈妈往门外走去，可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小鬼，他黑乎乎的小手抱住明辉妈妈的小腿，渴求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牙齿咬着娇嫩的唇瓣。

他们比他高上许多，又是站立的姿势，所以看着姜海城的样子自然成了俯视，那一瞬间他记起了电视里关爱儿童的广告画面，那么一双眼睛，像极了姜海城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毫无畏惧，更是没有胆怯。

“好可怜！”他听见了身边的声音，又是多看了几眼，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他是个哑巴，所以才会觉得可怜。

那一天，明辉的妈妈决定抚养他，对于姜家来说多十个八个小孩都不为多，而明辉的妈妈身体不好，他不愿意让她再去冒险，所以只要了明辉一个小孩，即便细心调养可她还是没有多活几年来。

只是，他们一切收养的姜海城却是跟他格外有缘来，从小他便是懂事乖巧的很，他们相处融洽胜似任何亲生的父子，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甚至都忘记了姜海城不是他孩子的事实来。

“爸爸，海城市福利院抱来的？”孟之柔听完他的故事，问道。

“嗯。是你妈妈心善，要留下他收养。”姜万选接着道，“后来在我们的照顾下，海城却是说话来，我们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个哑巴，只是在福利院很少说话，养成了他看见陌生人不敢出声的习惯，想来那也是跟我们的一种缘分，事实证明，我们当初的眼光没有错！”

提到姜海城，姜万选口气里有着由衷的骄傲，公司在他的手里年年利润翻倍，无论是扩展公司业务还是营业额都有所增长。

孟之柔不能接受姜海城不是姜家的孩子，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他和小栀没有这一层亲情的纽带，那么他们在一起也是没有人可以反对来。

可是从小树忽然变成了女婿，她心里落差无法满足，所以她无法答应来。

“爸，我求你一件事！”想到这里，孟之柔开口来。

姜万选没有点头来，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孟之柔要说的话来，嘴角死死的抿起，高深莫测的眼眸看着她。

孟之柔慢慢地张开嘴巴，“爸，就算海城不是姜家的孩子，小栀也不能和他在一起，爸，我进了姜家二十几年，我没有求过您一件事情，这件事我求您！”

姜万选看着她，果然如自己所料，她所说的事情跟他想的一样。

“之柔啊......”姜万选叹息，手指动了下，握着手中的龙头，“你和明辉应该都经历过爱情，你应该明白那种分开的痛！”

“所以，爸，要趁现在他们感情还不是很深的时候让他们分开。”孟之柔手指拉住桌面，有些激动，动作大了起来，桌上的碗碟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声来。

姜万选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又深了几许，深不深岂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看得出来的，脑海里闪过姜海城和姜小栀抱在一起的画面来，那样的深情不走近的人都看得清楚，那一瞬间的震惊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爸，我不是说海城不优秀，您就当我自私吧，海城比小栀大十三岁，他之前叫我大嫂，之后要叫我妈吗？爸，问问你海城叫你爷爷，你答应得了吗？”孟之柔又是将那其中的厉害关系仔细说了一遍，她相信姜万选也不会习惯这种落差。

姜万选没有说话，薄唇抿成一字。

“爸，他们要是在一起，整垮的是姜家，所以的关系都要重新洗牌，而且还要对外面交代，不可能他一个二叔就随便娶了小侄女的，这中间的转换总要有个过渡，这一切我都接受不了！”她无法接受她的女儿爱上了自己的二叔，她宁愿她现在被这种恶意评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让海城和杨瑾华结婚，然后送小栀出国几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人忘记那样八卦的事情，也可以忘记曾经受过的伤，小栀才十九岁，她相信几年后她看过了外面之后，接触到更多的人，便不会再姜海城这一棵树上吊死来。

“爸，我求您，我这辈子都很少求人，包括明辉我都没有求过，现在我恳求您，帮我这一次！”孟家也是名门望族，她在家里也是被宠爱长大的，后来认识姜明辉，跟着他来到京城，她这辈子可谓是一帆风顺，做什么都很顺利，哪里来去求过人。

可是现在，她为了小栀什么都愿意，说到这里，孟之柔却是起身来，对着姜万选给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之柔，你起来！”姜万选也跟着起身，伸手扶过她。

孟之柔站起身子，双眸渴望的落在他的身上。

“之柔啊，你先出去吧！”姜万选沉了下音色，慢慢地开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