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伊人”既可以和他在一起，又希望那个妻子也可以和自己在一起，或许这样的想法有点荒唐。可他就是希望在喜欢的“伊人”身上补偿对妻子的“遗忘”。

欧阳昊梳理完柳絮的头发，一只手看似不经意的划过她的侧脸，再定格到肩上，让她的背部倾靠在自己的身前：“伊人，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唱歌吗？”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柳絮看着前方，她想知道，但又觉得他说不说其实对自己的意义并不大。

欧阳昊并不想瞒着柳絮，自从和她维持这种亲密的关系后，他两年前记忆空洞的那几个月，偶尔会有零碎的片段冒出来。

照片中的妻子不再是静止的样子，断断续续的画面中，她开始灵然活现，就比如今天下午，当他的手上粘上那抹鲜红后，他脑中忽然间就出现给妻子泡糖水的画面，那画面很清楚，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一时间，他怔住了，紧接着“伊人”换好衣服出来拉着他帮他洗手，不知道为何，他脑中又忽然冒出了妻子帮受伤的他洗澡的画面。

或许，他曾经和那个叫“柳絮”的女人真的很相爱，慢慢的，欧阳昊觉得妻子似乎离自己的心越来越近了。恢复记忆一直是欧阳昊盼着的，只是，恢复的越多，对妻子的在乎也多了起来，这样的他，似乎没办法一心一意的对待“伊人”，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伊人，我之所不愿意去唱，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以后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唱给她一个人听？柳絮握着围栏的手指不禁收紧，那个她是曾经的自己吗？

她转过头，昏黄的光线下，今夜的他看起来带着点愁绪: “你说的那个人是？”

“柳絮，我的妻子。”欧阳昊同样看向她：“伊人，如果我说的心里还想着她，但也喜欢着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会介意吗？”

欧阳昊在商场上向来是魄力满满、自信满满，在问这句话时却有点忐忑起来，她应该会介意吧，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呢。就如同他自己，他希望“伊人”的心里只有他一人。或许他这样的感情有些不平等，可是他就是忽然想这么自私着。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柳絮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何感觉眼睛酸涩的厉害。

欧阳昊的心里真的还是有她的吗？既然他一直将她放在心里，当初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滚”？不会是骗她吧？但他骗“柳伊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话只会让对方不高兴才对呀。相比于欺骗，柳絮却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那样至少自己的心会好过一些，她深爱的男人，还没有将她忘记。原来，他心里还有她。

“……”欧阳昊见柳絮的眼眶里泛着水润，以为她是因自己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而难过，一时都不敢给她肯定的答案，只是微微点头。

见到他点头，柳絮更加迫切的确定着自己脑中接收的信息：“那你的意思是，你虽然说喜欢我，但是你心里却给你那个妻子始终留着位置，甚至为了遵守对她的承诺，连唱首歌给我听都不可以是吗？”

“差不多这样，我知道我这样或许有点自私，只是你能体谅我这样的自私吗？”欧阳昊知道话已出口，就没必要再去遮掩了，他现在只求“伊人”不会因自己的话而太难过。

“欧阳昊，你真的很自私！”因为情绪太激动，柳絮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着。

欧阳昊，为什么？你既然亲自赶走了我，又为什么要记着我，记着对我的承诺？

这样的你，还要我怎么恨下去？你真的很自私，抛弃了我，却让我连恨的决心都快没了。或许，真的是我太差劲了，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

“对不……”

“蹦！蹦！蹦……”

欧阳昊正想对“伊人”说对不起，烟花声忽地响起，这次的烟花表演是他特地找人废了心思的，为的就是给她看的，所以，他只能先就时间紧要的来：“我们先看烟花好吗？”

“嗯。”柳絮转过头看向天空。

黑夜的天际中，只见一颗颗火花升起降落，那五彩的颜色在空中散开着，忽明忽暗，把夜幕点缀的绚丽多彩。

这种美丽在空中持续了几分钟之后，随着残余的火星缓缓落下，天空中又恢复了那片黑暗。

一时间空气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没了吗？”

“烟花虽美，只可惜时间太短暂啦！”

“真的是很好看呢！”

……

渐渐地，曲易和韩佳佳的声音传入耳朵，柳絮才缓过神来，她本也以为烟花表演结束了，却没想到欧阳昊给她的惊喜才开始。

“蹦!砰!嗙！”

随着巨响声再次响起，柳絮再次将视线转到空中，这一次空中的花火并没有多彩的颜色，只是单纯的金色和红粉之色。当那烟花在空中彻底开放后，柳絮才发现绽放在空中的并不是花朵，而是一个动物的图案。

“你们快看，那烟花的图案像不像一只刺猬？”稍远的地方，曲易的声音透着激动。

柳絮自然也看出来了，难道这是欧阳昊为她准备的吗？因为他一直都是用“小刺猬”来称呼她的。不及她多问，空中又出现了其它的花火，这一次的图案是数字——“520”。

这算是欧阳昊对她的一种告白吗？

疑惑中，空中又出现新的图案，这一次的图案上的数字是——“02825”。

随着零星的花火散落，空中彻底恢复了静默。

只是，柳絮的视线始终还停留在那里，哪怕那里已经一片黑暗，她在脑海中却将这些印了上去。

欧阳昊站在那里，本准备给她告白的惊喜，却因为之前的话题，这一刻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探问她的答案。

02825，你爱不爱我？柳伊人，我欧阳昊现在真的是爱上你了，那么你呢？你爱不爱我？

比起这两人的沉默，另外一边热闹了很多，曲易正在向吕仁求证着：“吕主任，你说那个烟花的图案是不是用来告白的呀？”

“或许吧！”吕仁不着痕迹的观察者柳絮的方向。

他当然看出来了，那明明就是欧阳对柳絮的一种告白，那最后的02825，吕仁也想知道答案，当然，他希望那答案是否定的。

秦沫抱着煜儿没有言语，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之前还互相仇似的两人，这会似乎真的要走到一起了。只是，那个叫白夜男人会同意吗？恐怕，难!

在场唯一不是很明白的除了煜儿，就只有韩佳佳了，她挽着苏子寒的一边胳膊试探着。

“子寒，刚才那烟花真的是有谁在示爱吗？你知道是谁和谁吗？”

“你猜！”苏子寒淡淡的笑着。

“是秦沫？还是吕仁？”

苏子寒探究的看向韩佳佳：“为什么不能是欧阳呢？”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像欧阳先生会做出来的。”

“是吗？确实不像。”苏子寒也没想到欧阳昊却用这样的方法向一个女人示爱，而且，他以为他们既然在一起，应该是早就确认过关系的。如今看来，看起来疏离且亲近的两人，关系似有那么一点复杂。

韩佳佳没有听出苏子寒的言外之意，以为真的和欧阳昊没关系，也稍稍放心了些，顺便探问着：“对了，欧阳先生真的是伊人姐姐的叔叔吗？”

“叔叔？”苏子寒想到出来之前她曾跟着“伊人”去了趟卫生间，有丝了然：“她告诉你的？”

“是啊，我问她是不是哥哥，她说欧阳先生比她大那么多，不是哥哥，是叔叔。”

“是吗？”苏子寒憋住大笑的冲动：“确实是叔叔。嗯，没错！”

原来真的是叔叔呀！韩佳佳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看来以后要接近欧阳昊还可以讨好讨好那个叫柳伊人的。

苏子寒观察着女人脸上掩饰过的笑意，这个女人，看似聪明，却是胸大无脑。无趣的很！

***

渐渐的，大家慢慢散去，准备着回房间去休息。

最终，塔楼上终于只剩下了欧阳昊和柳絮两个人。她还站在那里，手扶着围栏，眺望天空的黑暗。而他，还在看着她，想等她的答案。

夜愈来愈深，欧阳昊担心她受凉，还是决定先叫她回房间休息：“伊人，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嗯。”柳絮转回身，低垂着头，让欧阳昊无法去探究她的表情。

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轻迈着步伐，安静的异常，连风声都显得格外的凸显。最终，还是柳絮打破了这片静色。

“欧阳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根本就没有来看这场烟花表演，你不是白准备了么？”

“那我就亲自告诉你好了。”他回答的干脆。

“是吗？”柳絮看向他：“其实我不是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可以亲自告诉我吗？”

欧阳昊顿住，她能主动问自己，他其实是开心的，那句表白，他觉得也该是时候了。

“小刺猬，我爱你！你爱不爱我？”欧阳昊攥住她的一只手，一字一字的说着，看她的表情除了柔情，只剩下期待。

“那如果我说让我爱你的前提是，你需要先忘记你的那个妻子，你能做到吗？”

欧阳昊没想到“伊人”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非常为难，他说过，他自私的想将两个人都放在心里。难道她真的无法接受吗？

可是，他本就对不起妻子了，再将她彻底剔除自己的生命中，真的好吗？

“对不起！”欧阳昊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想哄骗“伊人”。

【预告：接下来的章节不虐心，只虐单身狗。】

（PS：欧阳大大告白了，大家觉得柳姑娘接下来应该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