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刚出天双城的时候，那时总有人骂这燕云州，骂我们君主，骂他们城主，我很是不平。”

姜彦说着有些低落：“那时候我不过就是个纨绔，哪里知道人间疾苦，君主对我来说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只是后来看的多了，也就想法多了。其实那句天下不该封在城墙里的话，还是一位根本不识字的老伯说的”

姜彦抬头，眼睛闪着光：“可他那句话似是打破了我脑中的城墙，我才知道，天下还可以有另一种样子，那些穷苦的臣民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他还记得那老伯满脸沟壑，岁月与劳累在他脸上刻下道道痕迹，可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姜彦分明觉得他身上闪着光，似是醍醐灌顶，又振聋发聩般的似是点化了他。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花羽也是喃喃自语，自己书里读来的不过是燕云州让我读到的。如果躲在天双城，自己怕是在这陈规教条里迷失掉。

王羽此时已经在重新打量姜彦了，他确实没想到姜彦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如今燕云州在延续千年前的那套，确实不可取，可没有人愿意去走出来，这道理懂得人有许多，可谁会站出来呢？又怎么知道该付出什么呢？

即便是他，如今已经不再执着了，如何发展自有定律，也不想在插手了，他管得已经够久了，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

良久花羽才回过神，三人久久未语。

“即便是知道，也没办法改变，这才是最让人沮丧的”。姜彦轻声说着。

“谁知道呢，或许会有一个人出现，改变这世间的格局，为那些可怜的人换一种活法。”王羽倒是不置可否，时间过去越久，他就越发觉得每个时期的人想法都不一样。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那些可怜人会过的好的”花羽倒是充满希望。

此时月晨快要到天双城了，望着大路宽敞，正准备回头吩咐说停下休息会，突然箭雨从两边疯狂而来。

“莫慌，守好。”月五大吼，队伍慌乱了一会便也就整齐了，团团将月晨几人围住。

瞬时便倒下了十来人，月晨挑飞几枝箭后，纵身而起，将迎面射来的剑斩下，转瞬便割了最近的黑衣人脖子。

“月五，你去奴营，带人过来”月晨吼了一声。此地离奴营不远，回城远了些。

“少爷，我不走”月五抓着一个黑衣人一把扭断了脖子，此时已经近身混战了。

“快走，莫要多说，掩护他”月晨语气不容置疑。

月五恨恨盯着那些黑衣人，不过短短时间，队伍此时不过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此时也不敢多想，骑上逐云往奴营狂奔。

那些黑衣人也知道不能让他逃到奴营，只拼命往他那奔去，月晨等人护着他。黑衣人训练有素，紧追不放。月晨队伍又倒了五六人，黑衣人还有七十来人。

逐云是良驹，跑的比所有的马都要快。借着这势，双方此时距离反倒拉开了些，那些黑衣人又掏出弓弩，又是一人倒下，月晨目眦欲裂。

立刻勒马转头正对着那些黑衣人，一挑剑将弩箭斩下，飘身而起，一脚就踹飞了一人，剑光闪闪，将左右两人斩下了马，黑衣人队形有些慌乱。

此时不过剩下二十人，看到月晨回身，便全部掉转了马头，不顾射来的弩箭，直往黑衣人撞来，黑衣人不敢硬碰，全部散开来。

领头人一挥手，有二十来人去追逐云了。月晨便也不管了，逐云跑的够快了，倘若真的不行，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少了二十来人，众人压力一下就小了许多，你来我往又倒了许多人，月晨看着十个兄弟，被三十多个黑衣人围着。

“兄弟们，今日若是杀出去，必不负你们”月晨举起剑。

“杀”十人的喊杀声也是惊天撼地。

双方厮杀不断，月晨一人便当三人，死在他手上的黑衣人不断。后来黑衣人学乖了，干脆避过他，将他身边人杀了个干净。

“月晨城主，束手就擒吧，我家主子说了，倘若你束手就擒，我们就不杀你”领头的人说着。十四个黑衣人紧紧围着月晨，月晨身上玉色锦袍被割了许多口子，鲜血都染红了。

“呵呵，你们主子是谁？”月晨冷笑，看着黑衣人不语，知道问不出来。

“要我束手就擒，那说明你们主子太不了解我了”月晨拄着剑，将全身的劲力灌注其中，兔起鹳落两人就被割了脖子，领头人眼神凶狠阴鸷。

“既然你不愿，那就不必留手，杀！”

一拥而上，月晨悍勇，一剑便挥退众人，一跃而起，飘飞而出。黑衣人自知轻身功夫不如他，所有人举起手中弓弩，一箭射出，剑光闪过，又是三人血溅当场。

月晨尽力避过，还是有三只箭射中了，一箭射中小腿，一箭入腹，一箭射中了左手手臂。

三人死后，月晨极快使全力后退。黑衣人现在只剩九人，自己现在怕是也难说，但不到最后哪里能断定鹿死谁手呢。月晨此时脑中飞速运转，将箭头斩断，幸好箭上没有喂毒。

那人竟是想活捉自己，哼，就看最后谁是鹿了？此时不宜正面对了，自己轻身功夫好，不划算，月晨尽全力往奴营那边去，后面箭弩不断，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月晨丝毫不乱，身上疼痛难忍，每一步都如刀尖行走。

月晨看黑衣人离自己距离越发近，当下脚尖使力，踩在树干上，回旋身转到了黑衣人身后，一剑解决了一人，旁边黑衣人赶来，两人顷刻挡了三剑，月晨看后面黑衣人又涌上，拼着剑身捅入肩，将这黑衣人斩杀。

拔出肩上的剑，鲜血如泉涌，到了此时，月晨也是有些无力。月五还没来，应是被拖住了，不知是否带了人过来。可自己还剩什么？对方还有七人。

远处传来马蹄声，黑衣人手下加了紧，怕是月五带人回来，结果只是看到一单骑，都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