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东方不败瞬间为难了起来，暗自道：“也是时候应该让冲哥他知道实情了，若是今日不说，再过几天，那忆痴丹毒一旦发作起来，怕是我东方莫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微微犹豫了一小会儿，东方不败很快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来。

说可以，但东方不败为难地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了？

“冲哥，这件事说来话长，妾身还有点头疼，所以……”东方不败改变了主意，轻声说道。

通过东方不败微皱的眉头，令狐冲知道她不是在敷衍。

令狐冲忙啊了一声：“啊，等过两日，待到一个大晴天的正午，为夫我就为爱妻你祛毒疗伤，莫言你是四月三十中了那忆痴丹邪毒的，已经早就过了十日的潜伏期了，所以时间对莫言你来说更加紧迫，等祛除干净那玄冥阴毒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就尽快赶回黑木崖，从密道上崖后取得那忆痴丹的解药后，那个冰雪聪明东方莫言就会重新回来的。”

这一席话显然没有给东方不败任何商量的余地，上了黑木崖也没什么用，但东方不败不能明说，她只好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好在明后两天都是阴天。”

心中这么说着，东方不败不是失望，反而暗自高兴了起来，她想起了另外一事，开口问了起来。

“嗯，莫言之前说过，我们教派和那个紫玫瑰她们金蛇教之间，上一代结下过仇怨，冲哥还记得吗？”东方不败开口问道。

对紫玫瑰直呼大名，这不敬之言，不是因为东方不败心中恨紫玫瑰，而是因为嫉妒。

这一点，令狐冲倒是也没有往心里去，忙点头应道：“嗯，记得，当然记得，为夫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教派和玫瑰他们的教派不只有结下过仇怨，这一不好的面吧？凡事都有两面性，好与坏，你们两派之间应该有另外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对吗莫言？”

“啧啧，我的夫君就是聪明。”东方不败微笑赞后，无奈叹道：“唉，江湖恩怨说不清道不明，比如前日月教，为了一个教主之位，本是一家族本姓兄弟之间反目成仇；而贵华山派，为了一个气宗剑宗之争，同门之间相互残杀；就是在民间，为了争夺一份薄薄的家产，亲兄弟之间反目成仇的也比比皆是，这种恩恩怨怨谁又能解释个清楚呀？”唉唉唉唉！

“哦？莫言你想说什么呀？”听得令狐冲一脸茫然道。

东方不败继续轻声叹道：“唉，冲哥你不会想到吧？家师和玫瑰姐的师父本是一对亲如手足的师兄弟，但为了一个教主之位而反目成仇，最后反而变成了一对大仇人吧？”唉唉唉唉！

“啊，师兄弟反目成仇！”

这个，令狐冲当然想不到了。

令狐冲惊道：“呀呀呀，如此说来，木前辈和欧阳毅前辈原来曾经是一对师兄弟了？”

“嗯，是的。”东方不败如实说道：“但说实话，家师他老人家的心胸可没有欧阳师伯那么宽广，心肠也没有欧阳师伯那么善良，欧阳师伯宅心仁厚，而我师父他却恰恰相反，师父他的心……唉，但他老毕竟是莫言的师父呀。”

东方不败并没有对家师说出大不敬的话来，但令狐冲还是听明白了。

江湖上尽人皆知，塞北名佗木高峰是一铁石心肠心之歹毒之人，他虽然医术高超，但是让他来救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人邪乎的很，有一个怪癖，就是救一人，就必让救之人再去杀一人，因此，江湖人称“杀人蜂”！

如此细细细一想，令狐冲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来，那就是八年前，欧阳客被紫玫瑰的师父欧阳毅前辈清理门户打成了重伤之后，一定是逃到大漠而且是被木高峰救下了，所以后来，才有欧阳客又乔装改扮潜回到了白云山，对他的师父兼养父欧阳毅前辈下毒，欧阳前辈中了情毒，最后死在了情花谷里。

捋顺清楚了前因后果后，对这件事，令狐冲还是开口问了起来。

他直言问道：“如此说来，那个欧阳客定是被你师父木前辈救下的了，后来，他才会对欧阳前辈……是吗？莫言？”

“是，冲哥你分析的一点都没错。”东方不败一脸愧色道：“也许这是家师他老人家一生之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我师父年轻时，和欧阳毅师伯本身金蛇教教主的唯二人选，但在毒主剑辅还是医主剑辅上？二人产生了分歧，最后还是欧阳毅师伯提出的医主剑辅的观点得到他们的师父认可，于是最终欧阳毅师伯披上了那一件绣着玉女心经，象征着金蛇教教主身份的纱衣，师父他不服输，于是更加专注于研究毒术，唉，终于有一天，他破了戒。”

“呀呀呀，莫言你说的定是那情毒了，是吧？”令狐冲惊颤道。

没想到的东方不败摇头回道：“不，不是，是金蟾那一种毒虫。”

令狐冲微惊道：“啊，原来是那金蟾蛊毒呀。”

既然引开了话题，东方不败点头继续往下说道：“有一天夜里，我师父偷得了本教的禁书——武功秘籍《蛤蟆功》，还有另一本绝世医术——《五毒秘籍》之后，偷偷下了白云山。后来，师爷发现之后，追下山来要清理门户，我师父心想，今后西域是待不下了，于是逃命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漠。”

知道实情后，令狐冲惊恐不已变了脸色。

“啊啊啊，呀呀呀，原来是那个木高峰会蛤蟆功，下蛊毒，哼，难怪欧阳客那个奸人也会蛤蟆功，下蛊毒呢。”令狐冲惊后，不屑哼道。

见令狐冲对家师不敬起来，东方不败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道：“这蛤蟆功是一门极其阴毒的武功，需要以剧毒的金蟾作为练功的基础，既然破戒饲养了金蟾，于是我师父也就一并炼制了金蟾蛊毒，后来，他老又将这么绝技传给了莫言我，但他老要求我必须杀了紫玫瑰，讨回那件象征着金蛇教教主身份的纱衣，唉，后来就有了我和那个紫玫瑰……”

“哦，我令狐冲听明白了，呵呵，好在莫言你也得到了那件纱衣去了。”令狐冲敷衍笑道。

东方不败会下金蟾蛊，这个谜团已经解开了，但有一个秘密她却永远也不能说，她发过毒誓，要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去的。

听到这里，令狐冲反而担心道：“嗯，莫言你会下蛊，那你师姐木萍？那个女人她会下吗？”

“不，她不会，她入教晚，我师父没有传给她下蛊之术。”东方不败如实回道。

“啊，那就好，那太好了。”呼呼呼呼！令狐冲长舒了一口气道。

因为令狐冲知道一件事的，那就是那个叫木萍的女人，此时正带着大队人马在攻打黑木崖，也不敢说此时此刻他们就没能得逞？万一得逞了之后，那个女人再给日月教的众教徒们下那金蟾蛊，那他们可真就没救了，因为令狐冲囊中只剩下最后一颗九花玉露丸了。

令狐冲和东方不败患难与共，小夫妻二人倾心交谈，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东方不败的面纱又被揭开了一层。

因为说的时间长了，看着心爱的女人最后说话有气无力起来，令狐冲心疼道：“莫言你身子太虚弱了，需要静养，今日到此为止吧，为夫我去端盆热水来，爱妻你洗把脸哈？”

“不不不，冲哥你不要走，莫言不困的。”东方不败阻止后，改口道：“那好吧，洗脸倒是可以，不过，洗完脸之后，冲哥你还得留下来陪人家。”

令狐冲点头微微一笑，洗脸水很快端来，洗完脸之后，东方不败精神了很多，她更加不困了。

东方不败柔声道：“嗯，想是那九花玉露丸正在发挥药效，此时莫言的大脑感觉特别的清醒，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夫君您说。”

“啊，好好好！”

令狐冲微笑着点头应下，他并不知道，是东方不败不能睡。

东方不败真怕了，她怕睡着了之后再醒来时，痴傻不知会加重多少呢？更怕明天一醒来，对心爱的夫君的音容笑貌变得模糊起来。

“冲哥，莫言好怕呀，好怕再醒来，认不得您了。”瑟瑟瑟瑟！

因为害怕，东方不败流着眼泪再一次颤颤地抱住了令狐冲。

令狐冲抚摸着心爱女人的秀发，安慰道：“好了，莫言你莫哭了，为夫我不走就是了，现在情况还没有变糟糕，莫言你再哭，脸可就白洗了。”

其实，东方不败刚才说的话，也是令狐冲所担心的。

令狐冲心知肚明，他这边只能为心爱的女人祛除掉她体内的玄冥阴毒，对那忆痴丹之毒，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令狐冲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为他令狐冲做出巨大的牺牲，已经时日不多的两个女人，东方莫言和任青青一并救下来。

现实是救东方不败难，救任青青更难。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