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楚是非笑了笑，凄惨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让宋云舒有些错愕，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感觉到楚是非身上绝望的气息。

明明都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样失控。

又或者，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根本不足以了解。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

宋云舒冷静的旁观，毕竟在这种时候，她无法感同身受，对于楚是非的遭遇，她的确是有些同情，可是这仅仅是同情而已。

“我已经没时间了，他回来了，我再也没有办法等下去。”

楚莫言么？

若是楚莫言的回归会导致他的地位动摇，那么的确会想着尽快解决，可是那个人毕竟是楚夫人的儿子，想要轻易的对付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信楚是非心里面也很清楚。

否则也不会想着要和她联手。

“也许你可以想一个更完美的计划，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行的，不行的。”

楚是非好像是孩子一般，突然之间变得焦躁不安，“我没时间了，再等下去，再等下去的话……”

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变得平复下来。

宋云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看着楚是非如此，自己的心里面倒也很不痛快，她明知道不该同情这样的恶魔，自己现在会经历的一切，明明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可是却没有办法视若无睹。

也许没有楚是非的话，她的生活会被白柳所占据，日复一日被人盯着，等着那个男人的回归，就连逃跑也是不可能。

然而现在，宋云舒却觉得，也许当初的改变，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

“楚公子，别太紧张。为什么会觉得时间不够，为什么会觉得你会等不到那个时候？”

宋云舒的话仿佛像是天籁之音一样，让楚是非的情绪趋于稳定。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杂质的拥抱，在这一刻，仅仅是作为互相取暖。

宋云舒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孤独和仇恨，从前自己拥有的东西，如今的她反倒是看淡了，她不在意这一切，也许生存对她来说，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真的没时间了，我身上的毒素越来越多，我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宋云舒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点。

“你……”

“我快死了，你不知道吧，虽然平时我看上去好像很好的样子，其实早已经病入膏肓、”

楚是非说起这些话，言辞之间带着一些无奈的调笑，实际上这一切早就在最开始注定。

他坚持着走到今天，也只是为了能够亲自报仇。

可是，他时日无多，想要做的事情却还有很多都没有做，现在的楚是非，当真有些崩溃，他急需一个人在身边陪伴，而这个人，正是宋云舒。

“怎么会这样？”

宋云舒知道楚是非一向叛逆惯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楚夫人造成，却从不知道，在楚是非的身上，居然被人下了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