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如是真的很温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总是包容他，体谅他，可是，她越是这样，越是会让自己感到挫败，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柳如是就在迁就自己。

久而久之，顾崇山那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而这打击留下的裂痕在遇到林如意的时候，开始修复，她会向自己撒娇，会向自己示弱，虽然，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个女人骨子里太矫『揉』造作，可是，他就是享受这种感觉，被人当成天，当成全部，当成英雄来崇拜。

是以，他拜倒在了林如意的温柔乡里。

“小姑姑是英格兰赫赫有名的才女，贵女，在那个贵族圈子里受人追捧，甚至是王妃的亲弟弟，当时的亲王也深深地被小姑姑吸引住。”沈墨琛从柳如是在英格兰的经历开始讲起，“后来，祖父安排小姑姑和亲王见面，甚至，有为两人进一步发展做准备的心思，但是，小姑姑并不喜欢亲王，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青梅竹马，仅此而已，于是，和祖父大『潮』一架之后，小姑姑便出逃了，来到祖父的故国散心。”

说道这里，沈墨琛自嘲一笑，同时，将这嘲讽放进眼睛里，送给在座的各位，眼神凉凉。“说起来，我的伯爵头衔虽是女王亲自授予的，却也是经过亲王提议的。”

顾悠悠忽然觉得，沈墨琛也是一个不声不响腹黑的货，不动声『色』，就点出了自己的身份，再用这层身份衬托出母亲的的地位，一举两得。

一个伯爵的头衔，在华夏人眼中或许是不算什么，但是，重要的是，他们是英格兰的贵族，这一层身份，在英格兰，可是极大的荣耀。

顾悠悠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发现，竟然是顾崇山听的最认真，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些水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温柔却又要强的女子。

今天，顾悠悠对顾崇山的印象改观不少，不仅仅是因为顾崇山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更因为，她发现，柳如是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是旁人无法胎体或是超越的。

这一点，或许，顾崇山本人都没有发现，但是他的眼神和几次三番的黯然留恋的神『色』，却是出卖了他。

她想，林如意应该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吧，即便这些年，顾崇山给她的待遇也像是顾家的女主人，可是很多时候，这女主人的身份也给她带上了一层枷锁。

是啊，林如意却是有所发现，并且是清楚地认知到了，不然，她也不会为了顾悠悠一个小『毛』孩子如此耗费心机。

她从前，也是以为么至少自己占据了顾崇山的心，自己从柳如是那里把人抢了过来，可是后来，渐渐的，她就发现，即便最后，她正的熬到了自己上位的那一天，可是，自己在顾崇山心中，还只是当初他背着自己的妻子偷情的女人，他从她身上享受的，就只是这样的感觉而已。

在顾崇山的心里，他的妻子，永远只是柳如是，哪怕，那个女人已经死去多年。

柳如是的身份遭到质疑，来历不明，无依无靠，不能进入顾家的时候，他为了她力排众议，甚至不惜调到特种部队去和那些士兵一起训练，成天半死不活的回来，以此来威胁老爷子，最后，老爷子妥协了，顾家的其他人也妥协了。

柳如是去世了，可是那份怀念和爱恋却变成了永远无法攻破的一座堡垒，矗立在顾崇山的心里，那时候，她就知道，她这一辈子，永远只能是顾家主母，而不会是顾崇山最爱的女人。

呵呵，他也从来没对自己说过爱不是吗？

虽然，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背叛了他来之不易的爱情，可是，他在自己这里，难道不是在寻求安慰？难道不是在发泄愤懑？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是柳如是生产的时候，她使计，将顾崇山骗来他为自己买的一栋房子，然后，与他在床上一阵翻云覆雨，她不顾自己怀着身孕，只为了将剩下的男人伺候好，叫她忘记那个正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好，只有一刻，她也赢过了那个女人。

可是，随着老爷子一通电话打来，当时她就觉得事情不好，本想抢过手机，在他的兴致消退之前将手机关机，可是，前一秒还躺在床上，被自己摆弄的黯然**的男人，这一刻，已经阴沉了脸。

那是他留给自己最可怕的表情，当时，心有余悸的她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在那天他匆匆穿上衣服走了之后，第二天，就又回来了，却不是到这里来安慰她，与她温存。

那天，顾崇山进门的时候，眼睛里就已经爬满了红血丝，一双眼睛更是红到让人无法直视，那是仇恨的光芒，是嗜血。

在看清他眼里的这些情绪的时候，林如意愣了，也慌了，心里的恐惧已经流窜到四肢百骸，她害怕极了。

他是一个军人啊，哪怕他心情不好，来找她发泄的时候，也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是今天，他的脸上是那样的邪侫。

他大声地质问她，昨天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如是难产，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他的如是了。

他的如是？叫的还真是亲密？在自己床上的时候，他又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呢？销婊子？说着各种浪话，她想，这些话，他一定不曾对柳如是说过吧，只因为，柳如是是他呵护字啊手心里的宝贝，而自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只是差一点？她巴不得她正的死在了手术台上，真是可惜啊，没死成。

“不是还没死吗？”就是她的这一句话，将他的怒火彻底引爆，顾崇山，这个人模人样的那人竟然抽出他的腰带来，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

十八下，一共十八下，她数着，也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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