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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想要如藤丸立花所想的那样,并非令玛修永生不死，而是增加作为人类的自然寿命，从魔术的角度来说,这反而是一件比“永生不死”还要更困难的事。

长生是很多魔术师都研究并实践过的问题，当然,他们的意图往往不是长生本身,而是因为自己还有未竟的目标和愿望，为了向自己的目标更加靠近,而想要尽量延长这一生的时间。

或者如达尼克那样,吞噬初生尚在蒙昧阶段的婴儿灵魂,减少灵魂杂质的影响，或者如罗亚那样，不断保留自己的记忆和能力，转生成另一个个体，或者如某个远渡东洋的魔术师那样,以刻印虫不断在他人血肉上重生,或者干脆成为死徒，对于魔术师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简单的方案。

当然这样的延长,多少会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

与之相比,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已经是相对没有后遗症的一种办法了。

但尽管如此,藤丸立花和玛修拒绝了用第三法实现永生之后,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这个大圣杯的另一种用处,也是对于魔术师来说最本真的目标——就是用它打开通往根源的孔，修改根源来达到这样的目的。

就藤丸立花的理解，就像是入侵电脑底层数据库，将玛修的隐藏数据“寿命”，从18岁修改到88岁那样的感觉……？

大圣杯积攒了六十多年，再加上回收从者的魔力无疑是十分庞大、甚至堪称无穷无尽的，但没有什么是真正无穷无尽的，只是普通情况下怎么用也用不完罢了。

不论是打开通向根源的孔洞，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实现第三法，让所有人的灵魂都进行物质化以拯救全人类，都是足以一次耗尽大圣杯所有能源的愿望——不仅仅是魔力，还有它以冬之圣女为基盘制作的核心。

非此即彼，实现了一个就不能实现另一个，因此，藤丸立花和天草四郎的对立就变得无法避免了——双方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如此，不论是谁都没有改变态度。

在排除其他人之前，双方还是盟友，这是之前就决定了的事。

于是，时间缓缓流逝——

……

“哦？他们终于要有行动了吗？”

在王座之间中，神父面带笑容地看向返回汇报的阿塔兰忒。

“没错，他们已经启程离开米雷尼亚城堡。”

“知道了，接下去的事就交给我来看着吧。”

塞米拉米斯一挥手，周围顿时出现了一些紫红色的魔术阵。

接下去的事情不需要阿塔兰忒亲自侦查了，因为跟在米雷尼亚城堡中不同，一旦尤格多米雷尼亚那些人离开城堡展开行动，是很难完全掩藏的，因此只需要有塞米拉米斯的鸽子使魔们看着就足够了。

“嗯，我当然相信你。”天草说完，转而向藤丸立花道：“那么，藤丸小姐，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最后的战斗就要来临了，在那之前养足精神比较好吧？”

藤丸立花点了点头，离开正殿，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神父大概还要跟塞米拉米斯他们商量什么吧。

虽然对方建议她休息，但现在远不是她的睡觉时间，不如说她才刚起床不久。

想了想，她还是又向观景台走去。

没有太意外的，藤丸立花在那里又见到了迦尔纳。

“迦尔纳……！你很喜欢在这里看风景吗？”

“立花。”施舍的英雄向她招呼了一声，然后又望向远方，“……嗯。开阔的风景，会让人心生平静。”

“嗯，说的是呢。”藤丸立花点头。

……但不如说，在迦尔纳身边会让人感到平静。

也许，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到这里来的。

——没错，迄今为止她经历了不少战斗了，可以称得上最终决战的大战，也并非没有过，但藤丸立花却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过。

患得患失，有种内心深处在蠢蠢欲动的感觉。

原因很自然。

这一次的战斗，对于她来说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

就像她对阿喀琉斯说过的那样，虽然回收圣杯、修正特异点也很重要，但是，这次藤丸立花更看重的是大圣杯本身。

为了拯救世界、拯救人理什么的行动，尽管这的确是她的目的，可是那对于她来说，未免也太过虚幻遥远了，之前的旅程，更多是顺其自然地如此过来。

然而这次，她却是为了延长玛修的寿命，看得见摸得着、无比明确的目的。

所谓的将愿望寄托给圣杯——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达尼克从冬木抢来的，未经污染的大圣杯，这是藤丸立花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救治玛修的办法了，所以，为了救玛修，必须胜利，非得胜利不可——

她不过是意识到了这么一回事而已。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来啊……”

无意识之下的轻喃脱口而出，迦尔纳看了过来，藤丸立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迦尔纳已经知道了吗？阿塔兰忒回来了，尤格多米雷尼亚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出发，向着这里前来了吧。”

“是吗……”迦尔纳望向远方。

“迦尔纳一定很期待吧，与黑之saber齐格飞的再次交手。”藤丸立花观察着他的神情，说道。

现在双方已经知晓了彼此的真身，没有必要再掩藏真名，天草甚至在ruler的身份暴露之后，就将利用职阶便利——真名看破看到的敌方资料，毫不避讳地告知了其他人。

“唔……在你看来我是这样想的吗……？”

“不对吗？我猜错了？”藤丸立花有些诧异。

“不，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迦尔纳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我只是在想……你跟你所召唤出来的那个我，一定是有着能够互相理解的羁绊吧。”

“那当然！”藤丸立花带着笑意猛地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咦？迦尔纳你怎么知道……”

她之前说的时候，明明是特地用第三方的语气去描述。

之所以这样做，是不希望影响到他的判断。

这次换作施舍的英雄微微偏过头，“我猜得不对吗？”

他有着能够看穿对方性格的眼力，也不会被言语上的辩白欺骗所隐瞒，这是被称作“贫者的见识”的技能，虽然无法直接看穿对方的想法，却能够绕过众多纷扰直击本质。

藤丸立花的描述，太过具体了，如若不是身临其境，根本无法看到那么多的事，再结合这位御主喜欢跟从者一起上第一线的习惯，答案其实十分明显。

“是……”藤丸立花苦笑，“抱歉，迦尔纳，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觉得，要是有个不认识的人对你说，自己是另一个你的御主，你大概会觉得很困扰吧。而且……之后我跟天草先生还要争夺圣杯，说不定也会跟迦尔纳你交手，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

迦尔纳摇了摇头，“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

“啊！当然，迦尔纳是会这样嘛！是我想得太多，多此一举啦！”藤丸立花吐了吐舌头。

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得出橙发少女并非真的就如言语中所说的那样，对此全然不在意，可施舍的英雄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因为，他的确不会因为对手是谁而手下留情，哪怕面前的少女，是另一个他的御主。

但是，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状况，也确实让他有些受到冲击和动摇。

——打从一开始，橙发少女对他，就有着毫无理由却又清晰可辨的好意与信任。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得到了“赠与”……这简直是阿周那才有的待遇吧。

如此充斥于心中的迷惑，在与少女的交谈过后，多少得到了解答，他可以很确定地感觉到，另一个自己跟面前的少女，关系一定非常好吧。

只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困扰就对了。

不过藤丸立花却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打算，“所以说，在我们交手之前，绝对不要输哦，迦尔纳。”

被误会也成了习惯，迦尔纳干脆也没有继续纠缠，“……啊啊，那当然。”

气氛不知为何有些沉寂，藤丸立花冲他一笑，随后当着本人的面思考起来：“施舍的英雄迦尔纳……到底要怎么才能击败呢？”

emmm……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阿周那，不过阿周那不在这里。

阿喀琉斯的世界盾倒是能抵挡杀神枪，可是作为太阳神苏利耶之子的迦尔纳有着a级的神性，勇者的不凋花对他完全没用。

反过来说，迦尔纳的黄金甲却能挡住所有攻击的九成，盖提亚的人理破坏炮，或者召唤出法老王和库丘林·alter也都是一样……

总而言之，迦尔纳作为敌人的话，那真的是令人难以应付的对手，除了剧情杀和作者开挂，要想打过他，藤丸立花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策略。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

藤丸立花哂然一笑，“其实，我召唤出来的迦尔纳，现在也还在哦，后来我还召唤到了阿周那，只不过他们现在在迦勒底，没有跟我一起过来……啊，迦勒底就是我所属的地方啦。”

藤丸立花没有隐瞒，迦尔纳不是多嘴多舌会告密的人，何况虽然他现在接受天草的指挥，却还没完全认同他的打算。

“……没有打起来吗？”

藤丸立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噗……呵呵，没有打起来，他们两个会一起并肩作战哦。”

迦尔纳试着思考了一下，实在是想象不出，“自己”跟阿周那并肩作战的景象……总之首先肯定会打起来吧，肯定。

又聊了一会迦勒底那个迦尔纳和阿周那的事，最后，迦尔纳请藤丸立花，如果有机会的话，帮忙救助一下这次召唤出他的御主。

藤丸立花当然也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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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奶奶嫌弃了……

说我穿红色的衣服，鸡会害怕，让我不要去吓它们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