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她嫁给了九千岁
作者:烟火惹尘埃 | 分类:古言 | 字数:11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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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意互通
姜瑗眉尖微微皱起,抬眸看向了高鹤。
在这昏黄的灯下,高鹤原本惨白的面容染上些许微红,他今日依旧是穿着那身黑色的常服,外面披着一件浅蓝色绣花的棉服,眉如墨画,青丝披散着,几缕鬓发飘落于胸前,背脊挺直如松。
不知怎么的,姜瑗竟从中解读出了温柔两字。
虽高鹤惯来同这个词不相匹配的。
姜瑗的手指微弯曲了下,清冷的眉眼之中带着两分柔色,“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高鹤喉头微动,目光紧紧锁定着姜瑗的面容,唇边溢出一抹笑来,“姜瑗,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不待姜瑗回话,他紧接着又继续话,“那个姑娘有些奇怪。”
他第一次见姜瑗的时候,是在那条船上,姜瑗救了他一命,然后匆忙离去,还敲诈了他一些药材。
后来他才知道,姜瑗原来是会巫蛊之术的妖女,而这个妖女,还敢明目张胆的跟他谈生意。
从最初那个丑陋的钱袋到后面华美的衣裳,每一样出自姜瑗手的物品,都好生生的待在他的身边。
他回京之后才终于明白,他喜欢姜瑗。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纠结难捱,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可理智却在拉扯着不让他靠近,他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让他无法给姜瑗带去她想要的生活。
可他舍不得离开。
“在你来之前,我生命垂危之际,我突然发现我有些后悔,其实我该告诉你的,那样我就不会遗憾。”高鹤淡淡的说着。
随即他又看向了姜瑗,眸色比这月色更温柔,“姜瑗,我心悦你。”
他说的郑重,每个字都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一样,他好像并不需要姜瑗的回应,只是在告诉姜瑗自己的想法而已。
可他的眼神却又带着些不大明显的祈求,似乎又在等着姜瑗回应他的感情。
姜瑗有些怔愣。
她其实已经猜到高鹤想要说什么了,她其实也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打好了腹稿,但等真正听到从高鹤的嘴里说出‘心悦’两字的时候。
姜瑗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不争气,她连自己的反应都控制不住,忍不住双颊微微泛红,忍不住心跳加速着,忍不住再三的去打量高鹤的神色……
她紧呡着唇半晌,声音中竟是难得的带上了两分娇羞,“我、高鹤,我亦是。”
说罢,姜瑗竟羞得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以为这些时日已经能把自己锻炼的百毒不侵,能让自己对任何事都保持淡然以对,可现下却……
不过也是,要是这时候她都能淡定的话,那大概她的话也有些虚假了。
高鹤摩挲了下手中的棋子,将已经出汗的掌心在棉服上蹭了蹭,轻呼口气,方才紧张的心在这一刻松快起来,眉眼的笑意都难以遮掩。
姜瑗能很清楚的察觉到高鹤的这些举动,当即便眉眼一弯的笑了起来,也跟着轻呼口气。
两人对视着,异口同声的朗笑起来。
“我以为,你对我未曾起这等心思。”高鹤唇尾勾着,打趣起姜瑗来。
毕竟他以往不是没暗示过,可姜瑗的回答每次都非常的客套客观,丝毫不露私情,他便以为姜瑗对她一点心思也无,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让他没敢告诉姜瑗他心悦她的这件事。
毕竟他也担心会影响到姜瑗。
姜瑗微微撇嘴,轻哼了声,“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呢。倒是你,回回来我这儿都一本正经的,还下得去狠手训练我,我才当你对我并无心思呢。”
“后来我不是下不去手,让暗十七跟着你了吗,说来,暗十七呢,这次来你没有带上她?”高鹤又问了声。
姜瑗摇头,“我让她待在二哥身边了。”
说着,姜瑗把她走前和姜绍的打算都给高鹤说了一遍,随即目色一沉,带着两分狠厉,“至于尤金,只要他够聪明,就不会和姜万城结盟。届时凭二哥的本事,定能重起一个姜家来。”
高鹤微微点头,其实只要姜瑗开口,姜府他能帮姜瑗拿下,只是他和姜瑗相处这么久,姜瑗从未跟他提过这一点。
姜瑗这人,瞧着是平静如水的,可心气儿高,性子又倔得很,还不怎么讲规矩,分明处处都与他以往的喜好不相同,可偏生,他就喜欢上了这人。
两人聊了一阵以往的事,烛光摇晃着,平生起了些暧昧。
这时便听得外面来了一士兵,低低的喊了两句,待高鹤喊进的时候,那士兵才进来。
姜瑗眼睛微眯了一会儿,心里暗暗谨慎起来,甚至内力都蓄在掌心,就等着这人的行动了。
高鹤却很是平静的微微颔首,“什么事?”
“禀督公,方才您送来刑讯的男子拒不开口,现在已经昏厥过去三回了,再刑讯下去可能人会死,所以特来询问一下督公。”士兵说。
高鹤眼神都不动一下,“那就杀了吧。”
既然没用,那也就不用留着了。
高鹤说完还看了姜瑗一眼,他好似从未在姜瑗面前展现出他嗜杀凶戾的一面,也不知道姜瑗对此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姜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淡然,她好似没听见高鹤要杀人一样,只是略抬起手,“人现在醒着吗?”
士兵沉默了一阵,在看到高鹤点头之后,他才接着说,“人醒着,只是怕无法再接受刑讯了。”
姜瑗手执着棋子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几下,随即抬眸看向高鹤,“不知督公大人可有心思随我去瞧瞧?”
“自然有。”高鹤眉眼微弯。
高鹤起身将棉服穿好,带着姜瑗往外走。
军营刑讯的地方并不大好,还没走过去,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过往的士兵们都恨不得绕路而行。
姜瑗怀疑他们要不是看到高鹤来了,这会儿怕是都捂住了口鼻。
高鹤回头看了姜瑗一眼,“可还好?”
姜瑗没说话,只是淡淡抬手封住了自己的嗅觉,“现在好了。”
至于那些血腥的画面,她便当自己看不见好了,反正她在苗疆的时候,更难以入目的东西都见过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进去之后,木桩子上绑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正无力的低垂着头,眼睛黯淡得厉害,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破烂不堪了,十指上肉眼可见的银针正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