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抓住鲁信的过程，实在是巧合中的巧合。

如果当日李焕不出门，那李焕自然发现不了鲁信的丑事。

如果当日天气没有下小雨，李焕估计也就不会一定要让鲁信跑一趟。

如果当日李焕早点出门，那鲁信估计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摸鱼。

巧合的巧合让李焕意外的发现了鲁信的丑事，可李焕一直认为，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巧合。

“大人，天色已晚，属下告辞。”二人商议已定，徐穆之这才起身告辞。

可徐穆之起身告辞之后，李焕仿佛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对徐穆之的告辞置之不理。

“大人？”徐穆之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哦，先生这是要走吗？”回过神来的李焕见徐穆之已经站起身来，对徐穆之问道。

徐穆之难得见李焕如此失态，当即问道：“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事，有些走神而已。”李焕挥了挥手后说道：“对了，小马成这段时间可还好？”

经过这几日的炼铁事宜，李焕可是太知道科学对生产力的发展意味着什么了，当然李焕知道自己这水平，勉强算个做题家，真要让自己去搞科研那是死路一条，既然自己靠不住，李焕也就只能想着尽快让小马成成长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自从来到颍州后是书也不读了，整日里嚷嚷着要用科学改变这个天下，我这些时日也实在太忙了疏于管教，没想到让这孩子误入了歪门邪道。”徐穆之也没想到李焕为何会问起自己的学生马成，当下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徐穆之原本打算让马成接过自己的衣钵，可没想到马成来到颍州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那些经史子集是压根没有任何兴趣，反而有些魔怔了一般，每日不是点火就是烧水，把徐穆之气了个半死。

为了尽快让马成走上“正途”，徐穆之可没少花心思，但马成仿佛铁了心一般，根本不再相信徐穆之这一套。

对于徐穆之的劝说，马成只回答了一句话，只有科学才能改变这天下。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老师，你那一套落伍了。

徐穆之感到很受伤，原本是看着马成是棵好苗子，带着他走出大山也是为了让他能看看这世界有多大。

可如今世界是看了，可没想到马成这颗好苗子竟然长歪了，这让徐穆之很受伤。

“我也不知道这臭小子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实在是让我有些苦恼，好好的一个孩子被这些歪门邪道祸害成这样，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教的，我定饶不了他。”徐穆之恨恨地说道。

这让一旁的李焕甚是尴尬，因为徐穆之嘴里的歪门邪道就是李焕教给小马成的，当然这个时候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毕竟看着一脸怒火的徐穆之，李焕一旦说出来是自己教坏了小马成，谁知道徐穆之会不会暴走。

“小孩子嘛，调皮一点正常，在教孩子方面我比较有心得，明日我过去瞧瞧，我也觉得马成这孩子是棵好苗子，如果走上邪路那就太可惜了。”徐穆之一脸安慰的说道。

“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敢让大人跑一趟。”小马成的这事虽然不小，可徐穆之实在不想为这事打扰了李焕，毕竟李焕这些时日为了整军备战，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能为了马成这点事让李焕亲自跑一趟呢。

“没关系，我明日正好有空，待我去瞧瞧，你就别陪着了，你忙你的去。”李焕连忙摆了摆手后说道。

徐穆之对于李焕的坚持虽然有些想不通，毕竟自从马成来到颍州之后，马成与李焕的交集并不多，徐穆之也搞不明白，为何李焕会对马成如此上心。

可李焕既然已经开口了，而且还如此坚持，徐穆之也就只好说麻烦李焕一趟了。

看着徐穆之都快气的变形的脸庞，李焕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可愧疚归愧疚，李焕还真不能让徐穆之把自己好不容易种下的“苹果树”给砍了。

毕竟李焕能不能吃上这口“金苹果”，还就得要看马成这颗苹果树长势如何了。

翌日上午，李焕索性公事都不处理了，吃完早餐后就来到徐穆之所住的院子里，为了平日里沟通方便，徐穆之的小院子就挨着李焕不远。

平日里多是徐穆之来找李焕，所以李焕还真是头一次来到徐穆之所住的院子里。

李焕走进院子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整个院子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实验室，里头到处堆满了各类实验器材，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正在院子里忙碌着。

不出意料，这小伙子就是小马成，虽然只有半年多没见，可小马成完全变了模样，不仅身高长了一大截，关键的是整个人弄得蓬头垢面，丝毫没有往日的那般清爽。

李焕回想起历史上的那些物理大师，一开始都是眉清目秀的小鲜肉，可一旦走上物理研究的道路，最后个个不是秃顶就是肥胖，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一想到小马成日后很可能也会变成那副模样，李焕就越发的感觉有些抱歉，可抱歉归抱歉，李焕并不打算让马成“迷途知返”。

李焕非但不能让马成“迷途知返”，反而要让马成尽快成熟起来，毕竟时间可不等人啊。

“你这是在验证力学第一定律？”李焕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惊讶地问道。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熟悉了，只要是上过高中物理的人都知道力学第一定律，也就是惯性定律。

为了验证这个定律最有效当然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采用小球和双斜坡的实验。

当一个小球从一斜面滚下来，只要斜面够光滑，那这小球依旧会回到另一个斜面的同一高度。

当然斜面和小球越光滑，那小球先后两个点的落差就越小。

以前李焕读书的时候，物理老师最多只是在黑板上演示一下，可没想到马成竟然自己把这实验道具给做出来了。

这妥妥的是要成大师的节奏了。

想到这李焕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个疑惑，按照中国的惯例，凡是有名的大人物，都喜欢在姓氏后面加个子，比如当年的孔子、孟子、孙子。

那如果以后马成成为了一代大家，是不是应该叫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