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奸臣
作者:令狐蒜 | 分类:历史 | 字数:8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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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臭不要脸
“人犯是谁?”李焕追问道。
“嗨,是一个从北边来的流民,从他住的窝棚里找出了几件顾家丢失的金银,王朗带人过去来了个人赃并获,人已经压进衙门的大牢里了,估计今晚口供就能出来,明天县太爷就得升堂问案。”刘老三压低声音说道。
李焕和燕小六相视一眼,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冒出两个字:摸鱼。
只是当日燕小六的意见是从街上作恶的混混中摸一个,而王朗他们干的更绝,从这些无依无靠的难民中摸一个。
毕竟混混还有家人伸冤闹事,可这些南逃的难民很多都是孤身一人,即便让他们定罪也无一人会出来申述。
“小六,事已至此我看你也别撑着了,跟王朗认个错,大家伙再跟你说说豪华,以后还能在衙门继续干,李头,看在平日里你对大家伙不薄的面子上,我建议你还是花些银钱,若是王朗收了你的银子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刘老三这时候认定李焕就要滚蛋,话就说的直了些。
“银子的事情好说,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李焕还是承你的情。”李焕对刘老三感谢道。
“李头说的哪里话,大家伙都是兄弟,说这话就客气了。”刘老三还算厚道,事到如今非但没落井下石,反而来通风报信,算是有情有义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怎么思量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也是偷摸出来的,因为怕路上被人看见,我还特意绕道走的水路,我这就得回去了,王朗今晚就要夜审人犯,我出来久了怕被他发现了。”刘老三说完低头掩面匆匆而去。
燕小六眼巴巴的看着刘老三一路远去,回头一看李焕正神情恍惚,赶紧安慰道:“大哥,案子破不了也没什么,你不是说过嘛,大不了咱一起闯江湖去,以大哥的身手,到哪里讨不到一碗饭吃。”
“走,干嘛要走,我明白了,我这下终于明白了。”李焕被拍醒后非但不恼,反而一脸兴奋道。
“哥,你没事吧?”一旁的燕小六见状还以为李焕得了失心疯,伸手就要赏李焕两耳光。
“六子,你魔怔了,干嘛打我。”李焕伸手挡住燕小六的耳光,一脸愤怒的反问道。
“我魔怔?是你魔怔了好嘛,你说你明白了,你明白啥了?”燕小六无语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赶紧吃面,吃完面咱们再跑一趟,这案子今晚必破。”李焕信心满满的对二人说道。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李焕领着燕小六和狗娃在班房外的歇息,等着今日的升堂问案,熬了一个通宵,三人神色萎靡看起来如丧家的野狗一般无精打采。
“哟,这不是李捕头嘛?怎么,又来领板子了?不知你这屁股遭不遭得住哦。”恰好此时,王朗领着一干衙役走出班房,见李焕一行人如此悲催,不禁出言戏谑道。
“谁他妈的一大早就在这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李焕伸手在鼻尖挥了挥手说道。
“你!”王朗调戏不成反被骂,不禁怒火中烧,可转头一想如今自己胜券在握,犯不着与这将死之人计较。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待会我希望你的屁股跟你的嘴一般硬,待会那二十大板我亲自盯着,不打你个屁股开花我跟你姓。”王朗阴着脸威胁道。
“姓王的,你别欺人太甚。”燕小六起身怒斥道。
“我还就欺了你们能怎样?”王朗放肆笑道,笑完后对燕小六说道:“燕小六,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喊我三声爷爷,说不定我还放你一马,否则你就瞧好我的手段。”
“放你娘的狗臭屁,想让老子跪,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还告诉你,这案子……”燕小六刚想出言反击,一旁的李焕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小六,你跟他废什么话。”李焕对王朗的耀武扬威直接无视道。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王朗说完带着一干狗腿子扬长而去。
“咚咚咚……”
随着升堂鼓响,今日的升堂问案终于开始,太和县知县大人吴世济缓缓从后堂走出,来到大堂前的案前就坐。
太和县知县吴世济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多年的基层打磨已经耗去了他太多的年华,等他熬到太和县知县这个位置上时,已经双鬓斑白,青春不在了。
不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再加上年老体衰精力有限,所以自打年初上任以来,吴知县只能在后衙当个吉祥物,太和县的大小事物都被主薄和县尉把持。
当然吉祥物归吉祥物,但朝廷的规矩还得遵守不是,不管主薄和县尉如何在太和县一手遮天,但这生堂问案的活还得吴知县出面。
吴知县端坐高堂,主薄和县尉分列两旁,一干衙役手持水火棍立于堂下。
身为太和县捕头的李焕自然也不能缺席,不过今日这案子乃是王朗所破,所以李焕只能将舞台交给王朗,自己则老老实实的在一旁作壁上观。
吴知县惊堂木一拍后喝道:“带人犯。”
随着吴知县一声令下,一个衣衫褴褛的犯人从牢里提了上来,经过一晚上的审(拷)问(打),此人浑身血迹早已不成人形了。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还不速速招来。”吴知县冷声道。
“小的张老大,犯了……犯了……。”堂下犯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说清楚,你到底杀了谁。”王朗对这犯人的迟疑显然很不满意,手中的水火棍作势就要往这人身上招呼。
水火棍还未打到身上,那张老三就先一哆嗦,随即喊道:“我招了,我招了,人是我杀的。”
“人是你杀的?那你杀了何人?”吴知县追问道。
“我杀了顾家大少爷。”张老三说完瘫坐一团,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张老三虽是流民可不是蠢蛋,自然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意义,此话一出那他自然是百死无生,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人头落地,生死之间,纵使顶天的汉子也得惶恐,何况他一个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