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

“你去死吧！我保护她，就是等你死！”

“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这个蛇蝎女人！”

姜大志抓着门栏，冲江佩娆咒骂。

江佩娆笑了笑。

“你不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查。”

“我很快就会查到的。”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机会了。”

她说罢，离开了地下室。

姜大志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是两天之后。

她气色不好，仿佛遭遇了沉重的打击。

但她却是笑着朝他靠近，用那最熟悉完美的笑容。

“章慧心是谁？”

她轻飘飘一句开口，姜大志整个人一怔，趴在铁门的栏杆上，双手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他像傻了般，像被魔法定住了般。

那个尘封在心里多年的名字忽然被人提起……

如同那些甜蜜痛苦难过又不堪的往事重见天日。

姜大志如狂怒的雄狮，整张脸发红，说话过于激动，脖子上的脉搏根根爆了出来：“蛇蝎女人，你在说什么？少拿陌生人的名字诈我！”

“真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

江佩娆冷笑着。

姜大志怒吼：“江佩娆，为你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德，别什么事都做得这么狠，你把别人的生路断了，别人也会来找你麻烦的！”

“调查不能调查的人，你不会有好下场！”

“看来，是认识咯？”

江佩娆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姜大志趴在铁栏上，她看到他的一双眼瞪得通红，像充了血似的，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眼里仇恨的火焰更像一把大火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燃烧。

这就是她的父亲。

恨她到了这个地步。

她不难受不难过，也不再为自己感到悲哀，种种往事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她前世输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充满了爱与信任，还怀着对父亲的敬仰。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心就平静了，不会伤心。

她就笑：“知道你自己像什么吗？”

“江佩娆！”

姜大志咬牙切齿：“你敢动我的人，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永世不超生不入轮回，我要在地狱里弄死你这个女人！”

江佩娆微笑：“现在是人间，不是地狱。”

“可恶！你——！”江佩娆每说一句话都能戳中他的脆弱，现在是人间，他是被江佩娆关起来的人，还想带着她下地狱，他有这个能力吗？除了嘴上叫嚣两句，并不能阻止她想做的。

这时，江佩娆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点开屏幕，扫视了几眼。

她看着姜大志，徐徐开口：“章慧心，一九七一年出生，临川人。”

“她父亲是议院最高领事长姜风的司机，母亲是红灯区的舞女，她父亲将她母亲从红灯区带出来，舞女从良，嫁的人虽说不是大富大贵，至少身份好听，嫁给领事长的司机，总比一辈子待在红灯区好。”

“姜风这个名字，姜大志你不会也要否认吧？”

姜风是姜大志的父亲，江佩娆对姜风印象不深，主要是她才两岁，姜风就死了，姜大志之后接替姜风的位置。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大志恨声，不可以的，那些事不能被挖出来，随便一桩小事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姜大志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就是担心心里边惦记的人，她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因为他毁了。

“江佩娆！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哪听的谣言胡编乱造？”

“别急嘛，先听我说完，不喜欢的话，当听故事也可以啊。”

江佩娆微笑着，绝美脸庞如一尊精致绝美的玉质雕塑，姜大志恨不得揍她一拳。

她轻声细语，“领事长的司机与舞女结婚后，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就我们故事的主角章慧心。”

“因着父亲是姜风司机的关系，章慧心从小就和姜风的儿子相熟，在这里我们把姜风的儿子就叫做人渣吧，因为他真的是人渣，像他那样的人竟然还苟且偷生在这个世上，真该佩服他的厚脸皮。”

“江佩娆！”姜大志要疯了！

江佩娆蹲着脚有些麻，索性她就坐在地上，接着说：“章慧心和人渣从小一起长大，姑且把他们当成青梅竹马，可好景不长，章慧心的父亲因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竟然伙同姜风的对手，绑架姜风想把他逐出议院，结果东窗事发，反倒是被姜风送去了监狱。”

“你看这人傻不傻，总起些不该起的心思，贪恋那些没资格得到的东西。”

她笑着，声音轻缓。

“章慧心的父亲入狱，本就是在红灯区闯荡的母亲，见情势不对，就展露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一面，当夜卷走了家里的财产逃了，从此了无音讯，就这样，只剩下章慧心，一个才十来岁的姑娘。”

“姜风把章慧心的父亲送进监狱，下了死手，那男人没多久就死在了监狱里，可是，造化弄人，人渣却和章慧心相爱了，他们爱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生死相许。”

“姜风发现之后，为了拆散他们，他把人渣送到国外读书，只等人渣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才许他回国，并在人渣回国之前，就替人渣物色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说起那个女人，又傻又可怜，初次见面，不谙世事被家里人保护得极好的天真大小姐，便对人渣一见钟情，即使违抗父母的命令也要嫁给人渣，加之姜风大力撮合这桩婚事，最后便也成了。”

“可谁想，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无异于和一头牲畜结了婚，人渣心里不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可以毫不留情，残酷又冷血的对她，人渣在婚前表面上接受联姻，私底下又满世界找旧情人，可是，那个时候的旧情人，哪里还看得上人渣？”

江佩娆露出一个残忍又恶毒的笑。

姜大志感觉呼吸都要停滞，江佩娆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将那段往事铺垫在眼前，历历在目，那时候的痛苦与抉择，他又经历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