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江佩娆挑眉看他。

姜大志抿抿唇，有些讲不出话。

江佩娆又笑：“心虚了吗？”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姜大志冷漠：“我管你是江炎武的女儿，还是谁的女儿！总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何这样讲？”

江佩娆陡然靠近姜大志，“这儿，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怕我发现什么吗？嗯？”

近在咫尺的眼，冷漠得令人胆寒，姜大志对上江佩娆的眼睛，那样冷淡又仇恨的目光竟是一时间让他心惊一跳，他不得不怀疑，面前的女孩真的是江炎武的女儿吗？为何给他的感觉如此像……姜黎？

对，就是姜黎。

姜黎毕竟在姜大志跟前长大，姜大志太熟悉姜黎讲话的神态和表情。

“你究竟是谁？”姜大志搞不懂了。

“呵，我是谁。”

江佩娆笑笑：“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江炎武的女儿，江佩娆。”

“江佩娆？”

姜大志蹙眉。

“知道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吗？”江佩娆换了个问题。

“你来干什么的？”姜大志立刻问。

江佩娆笑容不变。

“你猜。”

姜大志眉头皱起，面庞都扭曲：“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想杀你。”

收回视线，江佩娆声音清冽如泉，轻轻笑：“不妨告诉你，今天到这来，我要杀了你，拿你的命，去换一个秘密。”

“什么！？”

姜大志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他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人要他的命？谁？谁还想要他的命？姜云曦吗？还是宫允浩？

他咬紧了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杀你啊，还不明显吗？”

江佩娆笑道：“你姜大志落到这个地步，你的腿废了，你心爱的女儿丢弃了你，啧啧，姜大志，你不会以为自己还像以前那样，是高高在上的一国总统阁下的发言人吧，你已经废了，除掉你，毫不费力。”

江佩娆的眼里杀意真切，姜大志看得清清楚楚，面前这个自称江炎武女儿的女孩，真的想杀他，她居然想杀他？为什么想杀他？

姜大志还没弄清楚情况，他颤抖着唇：“谁，谁派你来的？”

“这个，你不用管。”

江佩娆唇边笑容挂起：“你只需知道，杀了你，我可以换取一个秘密。”

“谁，究竟谁想杀我！？”

姜大志立刻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女儿是谁吗？她是姜云曦，你父亲顶头上司，即将要迎娶的女人！我是姜云曦的父亲，你敢杀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姜云曦把你丢在这个地方，早就不要你了，你死了，刚好合了她的心意。”

江佩娆似笑非笑地道：“我叫你猜，你为何不猜？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吗？叫我来杀你的人是谁？姜云曦吗？”

“是，是她吗？”

姜大志的唇颤抖。

他希望不要是姜云曦。

江佩娆看着他充满希翼的表情，姜大志当真喜爱姜云曦，到了这个时候，他关心的人还是姜云曦，她笑意盈盈：“是啊，是你那个挂念的女儿要你的命，她要杀你。”

“什么！？”

姜大志的身躯狠狠颤抖一下，显然被打击得不轻，他那么疼爱的曦儿，居然要他的命？她已经把他弄成了残废，还要他的命？他是她的父亲啊，她，她为何那么狠心？

“曦儿要杀我？”

姜大志不相信。

江佩娆冷笑：“你活着，是她人生的污点，她当然要杀了你。”

“我是污点？”

姜大志指着自己，眼里不敢置信。

“你不是污点吗？”

江佩娆冷笑一声：“姜云曦是你的私生女，你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认领了她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成了她的污点。”

“她是我的私生女，但我爱她啊！我从来都没有把她视作污点，她怎么可以……”姜大志伤心，他从不怨恨姜云曦，因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无论姜云曦做了什么，他都能原谅，只是，那个孩子怎么可以把他视为污点。

姜大志眼眶都有些泛红，他有点相信江佩娆的话了。

江佩娆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她笑得越来越戏谑：“你爱她？啊哈哈哈，笑话，你爱她？那你的另外两个孩子呢？”

姜大志难不成对她和姜星河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江佩娆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避免不了。

不管怎样，姜大志曾经是她的父亲。

“我，我……”姜大志闻言，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他爱姜黎和姜星河吗？应该爱，可这种爱，在他见到姜云曦时都没了，成了怨恨，如果不是媒妁之言，他必须和姜黎的母亲结婚，他又怎会和心爱的初恋分开……

姜大志沉默了。

沉默看在江佩娆的眼里，极其刺眼。

她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爱你的那两个孩子，所以你纵容姜云曦残害他们！”

“我没有！”

姜大志立马道：“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会死！”

“没想到？”

江佩娆狞笑：“宫允浩和姜云曦有一腿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姜黎的下场！”

“曦儿说，她对宫允浩是真爱……我只是想成全曦儿的爱情……”姜大志道：“我和曦儿的母亲，我们的爱情没有结果，我不想曦儿重走我的老路……”

“不想姜云曦重走你的老路，就默许姜云曦和宫允浩偷情？看着姜黎被傻乎乎的蒙在鼓里！？”江佩娆提高了音量，她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不，不是这样的……”姜大志连连摇头：“我没想事情会变成那样子……姜黎，她，她……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没想让她死，只是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场面，难道我要揭发曦儿吗？”

“姜大志！你的心长得太偏了！”跟得江炎武一般，都是心长偏了的男人，江佩娆觉得讽刺至极，有的男人标榜自己为真爱，却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对心里其他女人念念不忘……男人的心，究竟可以分成多少块？他们是博爱吗？一边娶妻生子，一边惦记着初恋，他们如果忘不了初恋，就不要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