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句话并不假，因为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着私心的，这一点，无论是封测玩家还是普通玩家，都是这样。

包括羽晨也不例外，甚至他还会比一般人更自私一些。

但还有这样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这些普通玩家都没有心胸宽广到用自己辛苦探索来的情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玩家，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封测玩家呢？

有鉴于此，在自知理亏，以及羽晨那冰冷刺骨的目光逼视下，刚才那些参与声讨羽晨的玩家，便是在他那直指灵魂的质问声中，彻底哑口无言了。

包括一直和羽晨针锋相对的牙王，也在这时涨红了脸，双拳紧握，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眼。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牙王知道，面对羽晨的这番说辞，他确实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而桐人和迪亚贝尔等一干封测玩家，此时此刻，也是愣愣的盯着场地中央的羽晨，甚至鼻眼都有点酸涩了起来。

在刚才他发出那声质问的那一刻，他们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积压已久的火焰终于施放了出来一般！

他们这一个月来的憋屈，终于是随着羽晨的话语，发泄出来了许多！

场面一时间显得格外安静。

然而羽晨早已准备好的发言，可不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平时是不怎么说话，但若是决定要说，那就一定要说全！

况且，羽晨知道，要想解决封测玩家和普通玩家之间的矛盾，光是这种程度可还不够。

面对哑口无言的众人，只见他抱起了双臂，神情冷凝，继续大声道。

“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低劣的垃圾，甚至连外面的野怪都不如！”

“至少野怪的攻击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放在玩家的身上！可是你们呢？”

“你们不去想着怎么全力攻略这个死亡游戏，反而是把自己心里对这个游戏的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在了封测玩家的头上！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你们不是垃圾是什么？”

如果说，刚才羽晨的质问，像一把尖刀直入人心的话，那他现在的这番直截了当的唾骂，就是赤果果的扇耳光了。

还是不遗余力的那种！

这些玩家听到这里，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一个个面红耳赤，却楞是没有一个作声的。

他们都是SAO目前顶尖水准的玩家，现在却被别人毫不客气的骂作垃圾，其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自然可想而知。

但偏偏，羽晨说的又是事实，他们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把那些封测玩家当作了发泄负面情绪的对象，所以根本没办法反驳。

就这样，这些玩家便是在羽晨的话语之下，再一次哑口无言了。

牙王同样也是如此，但想了片刻，他还是忍受不住心中的窝囊气，不由撇了撇嘴，这样说了一句。

“说到底还不是要怪你们，要是你们这些封测玩家不占据那么多的资源，让我们普通玩家也有你们这种实力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这一次，牙王说话的声音不由小了许多，就连那张猥琐面孔上面的表情，也没有之前嚣张了。

很明显，在刚才羽晨那一系列凌厉的言语下，牙王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

但不得不说，牙王这句话还是有点作用的，刚才那些被羽晨说得哑口无言的玩家，在听到牙王这句话之后，便是又小声附和了起来。

“就是就是…”

“说的对啊！”

“要怪就怪你们占据了太多的资源，不然我们也能这么强的。”

而对于这个说法，羽晨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直接回以一声冷哼。

“这也不过是你们为自己的弱小和嫉妒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确实，封测玩家是有些情报优势和经验优势，但谁就说过因为这些原因，普通玩家一定比封测玩家差了吗？或者说你们自认为天生就要低别人一等不成？”

“那可不见得！”

说着，羽晨在这时突然一手指向了站在他左边的亚丝娜。

“你们觉得她厉害吗？”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包括牙王在内的一众玩家，先是愣了愣，接着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厉害…”

这是一个事实。

亚丝娜刚才战斗的场景他们都看在眼里，别看这个漂亮的女玩家身上的装备不怎么样，除了武器还算不错以外，身上的防具这些都是最普通的那种，远远落后于他们。

但偏偏，她的实战能力很强，剑技施放得更是极有水准，远超众人一大截，竟是能以和他们差不多的等级，单人击杀LV15的废墟狗头人卫兵。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桐人和迪亚贝尔等人也是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神情显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敬重。

显然，亚丝娜的实力，也得到了这些封测玩家的认可。

至于亚丝娜本人，却是在被羽晨指向自己的时候怔了一瞬，她完全没想到羽晨会在这个时候拿她来当做例子。

但她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反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被羽晨重视的感觉，让她心里竟然有几分窃喜。

而作为全场焦点的羽晨，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开口了。

“没错，她很厉害！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她并不是封测玩家！甚至在这之前连类似的游戏都没有接触过！”

“他和你们一样，没有艾恩葛朗特任何的情报，也没有占据到任何的资源，甚至连可以入眼的装备都没有，可结果呢？她却有了比许多封测玩家还强大的实力！”

“所以说…”

羽晨目视向众人，抛出了自己的结论，也是他本身一直以来的想法。

“我们的实力，虽然会受某些外界因素的影响，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我们自己本身！”

牙王语气一噎，但下一刻又强装硬气的发问了。

“那你呢？你又怎么解释？你的实力那么强，这总是因为你占据资源的结果吧？”

他认为，以羽晨刚才在boss面前展示出来的实力，无论他之前有多么能言善辩，这一点，肯定都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然而，看着牙王猥琐面容上那抹最后的倔强，羽晨却是在这时勾了勾嘴角。

眼神之中应时露出了一丝戏谑。

随后，羽晨的话语便是响了起来。

“很遗憾…”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封测玩家。”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桐人和亚丝娜以外的所有人，便是在这一瞬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全身都僵硬住了。

莫说那些普通玩家，就是迪亚贝尔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

显然，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相信！

刚才羽晨所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可就是这样一个比他们强出了好几个层次的家伙，却在这时候说他不是封测玩家…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吧？

然而，与羽晨同一小队的桐人和亚丝娜，两人的脸上，却在这时露出了满满的无奈。

别人或许不敢相信，但最先接触到羽晨的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有鉴于此，桐人便是在这时站了出来，用一种略显无奈的口吻说话了。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晨羽并没有骗你们哦，他确实是一个新手玩家。”

“因为在游戏开服那天，还是我给他讲述的游戏相关设定，教他使用的剑技。”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亚丝娜也在这时突然出声。

“我也可以证明，在开服的那天晚上，我在起始之镇的旅…旅馆之中看到过晨羽。”

“况且你之前不也说了吗？”亚丝娜的目光突然转向了牙王，“在开服的第九天，你们还在霍伦卡的森林里面遇见过他，如果他真的是封测玩家，那个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才探索到哪种地方吧？”

那个时候的封测玩家，大多都已经到达了『托尔巴纳』，其中桐人和阿尔戈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听到他们的话，迪亚贝尔立马反应了过来。

“确实，以晨羽先生这样的能力和实力，如果他真的是封测玩家的话，我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才对！”

“没错！”

“有道理！”

“晨羽先生应该真的不是封测玩家，不然他早就出名了！”

混迹在普通玩家之中的封测玩家，也在这一刻，纷纷附和了起来。

看着这么多人都为羽晨出声证明，牙王的脸色终于是在这一刻，难堪到了极点。

就连旁边那些玩家，也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