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风月相思筏
作者:温酒共茶 | 分类:古言 | 字数: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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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大跌眼镜
他们虽视财如命,但说到底也得有命花钱才是,当这些东西和小命放在一个称托上,毫无疑问,命重要。
有些人便是如此,如亦无忧微微一笑魅倾城,妖娆似妖七分邪;如万俟言清冷似仙玉般颜,冷清冷情也无暇;如君谨宸紫衣魅惑王者势,沉眸点漆睨众生。
生来便有着号令天下的魄力,又岂是几个贪生怕死的赌徒能招架住的。
一人缴财余下的几人齐齐跟风,即使心里这会儿已经快把这两位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凌迟肢解,明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愿反抗之意,递的欢天喜地,笑得腮帮子肌肉都快抽搐般愣是摆出十二分的真挚诚恳,十分孝敬的交给了玄钰大人。
且一路炽热的眼神穷追不舍的盯着玄钰收了他们的银票,转而反手一摸,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沓银票。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无一例外的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毫不遮掩的蒙圈。
看这人手里的这一沓银票根本不像是个差钱的人,而且这人周身的气质也是一副金贵公子般的斯文,左右瞅着也半点不像个会穷到需要半夜跑出来大街上拦路劫财的。随即,让他们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个看着不差钱的金贵斯文公子,就着手里的一沓银票十分随意的挥手送了出来。慢条斯理也漫不经心的赖赖一扬下巴,“你们几个把这个分了吧。”
分了吧……分了?!
闻言,几人齐齐虎躯一震,这又是闹得那样?有钱人的恶趣味?还是大半夜睡不着出来大街上拿他们几个寻开心?
虽然心里都有种被戏耍了一把的不爽怨气,但是垂涎三尺的目光移到玄钰手里那一沓只多不少的银票上时,转眼那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不等他们喜上眉梢,定眼看清眼前充满诱惑力的银票时,又都猝不及防般一个个直了眼睛。
这些银票上怎么都盖有宸王府大印!
宸王府?宸王……
结合面前紫衣公子通身不菲的衣袍,虽看不出质地材料,但想也知道绝计是顶好的,还有这般罕见的不俗气质容颜……
噗通几声几乎不分前后的又都齐齐跪了下去,个个面色骇然哆嗦。那声响那动静,估计是半点都没想起来自己脆弱的膝盖能不能承受住这一跪,简直比给自家先祖上坟还来的恭恭敬敬。
然后几人战战兢兢的在宸大王爷的锐利眸光下,抖抖索索的接过来那位金贵斯文公子手中的一沓银票,在那位公子咧着一口白牙的温柔笑意里分了银票。
实在不怪他们胆大妄为觊觎宸王府的东西,而是传说中喜行不言语色,阴晴不定无常的宸大王爷慢条斯理的伸出一只长指玉手轻轻一覆便将他们从“汇友庄”带出来的那一沓银票化为了一地随风散去,荡然无存的齑粉。
不仅如此,这位只活在他们传说中未曾有幸谋面的抚水唯一王爷还抬眸沉声说了一句令他们胆颤心惊的话——“莫不是本王的银票都比不上别家的了?”
三分迷糊不解,三分呢喃自语,余下几分反问质疑,自此宸大王爷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诸多优点后,又缀了一条高深莫测。
翠绿凝着一层雾朦若无的浅色霜意,一条暮色长鞭捎掠过枝头几片僵硬的深绿,勾勒出一抹惊鸿一闪的弯弧,而后树冠上快若幻觉般窜过一个黑影。
玄钰活宝四下张望一眼,顶着一张天生没什么威仪可言的娃娃脸,苦哈哈的发了句牢骚,又认命往暗色里妘府别庄的方向奔去。
堂堂八面凌风的宸王贴身近侍,号令十万玄衣骑兵的将领之帅,居然有朝一日沦落到跟着自家主子去大街上打劫的地步?实在是……丢人!
青璃那男人婆居然还说他丢人现眼已经不少了,左右也不差这一次。真是岂有此理!他何时丢过人了?
夜色下甩着暮色鞭一路疾驰的玄钰大人,自以为药鬼谷一行瞒的滴水不漏的那些光辉事迹,早已经成了宸王府内部几位手足口口相传
秘而不宣的共同秘密,只可惜某个憨的自认为玄风木讷嘴严却忘了这位木头和自家主子那份不相上下的闷骚属性。
斜风拂面掀袍搂发,赌客眼中那位金贵斯文的有钱公子,摆了个无比闲适绅士的姿态缕了缕被风气微微吹乱几分的墨发,环胸而抱大摇大摆跃上墙头的动作猛然一顿,脑中第一次有了抗命不遵的忤逆想法。
本来一个亦无忧已经够头疼了,居然又来一个?难怪主子今天这么生气跑大马路上发疯,实在是王妃这招蜂引蝶的能力首屈一指。
妘瑶摸着兜里银票带来的满满安全感,抬腿落座,坐姿照样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形象,身后亦无忧摇着手中乌木折扇斜靠着古树躯干随意一站,长眉斜挑,一脸嫌弃的瞟向临树而放的小桌。
准确来说是瞟向桌上那位嘴角微微浅漾的白衣公子。
小院中波光安然,茶香四溢,一时间添了不少优雅清贵,恰似天边皎皎弯月。
斜斜瞪眼月下玉般来人,亦无忧无奈撇嘴“万俟言,你不会又是来借宿吧?”
白衣不染尘,面若冠玉月的万俟言抬眸,眸中平静无波,流光悄然,岁月平稳的气流中他执杯抿茶一口,不急不缓点头,“京都那处宅子近来有些吵。”
这人明明是前来蹭住的主儿,可偏生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半点儿也没拎出来借住者的谦卑姿态。
不过饶是如此,这副放在亦无忧身上十分欠揍的嘴脸,挪到万俟言身上,反而多了几分矜贵无双,让人觉得本该如此才对。
“万俟言!嫌吵了你再换一处不就是了,干嘛非得跑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凑热闹——”
亦无忧激动的直接一步跳到了桌边,那些在抚水京都小院门口蹲点的逍遥门弟子早都已经撤了,哪儿来的吵闹?
长腿一迈搭上了桌边那张空椅,扭头格外不满叫嚣的人磨牙攥拳。越看某个白衣装纯的人越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