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乐陶陶所料，吴王果然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他犹豫了。

上官王后何许人也？开国元勋上官将军的嫡孙女，父亲位列三公，可谓一门忠烈。

这样的出身，要去动她，等于动摇国之根本。

何况上官王后还生了吴王独女嫡公主姬月恒，以及太子姬蘅。

哪怕吴王答应废后，宗亲也不会答应，吴国百姓更不会答应。

除非吴王不爱江山爱美人，立即退位才有可能。

“王上，如何？”乐陶陶追问道：“王上知道的，奴婢这人心高气傲。除了做王后，奴婢别的都不要。如果王上足够爱奴婢，区区王后之位想必不会舍不得赐予吧？”

乐陶陶直接“将军”。

精明如吴王怎会不晓得，乐陶陶这是在婉言谢绝他的求爱。

若乐陶陶当真是那觊觎后位之人，那她怎会厌恶使用王妃仪仗进宫？怎会对他不慕奢华的俭朴作风大加赞赏？

吴王遂接话道：“一国之后废不得，望陶陶体谅。不如……”

“没得商量，王上别怪奴婢无情。”乐陶陶趁热打铁，说：“跳完这支舞后，请王上不要动不动就提让奴婢入后宫的事儿了。”

吴王一时半刻解不开这局，只能默许。

随后，如光、如影、如风，光不可见、影只存形、风有留余，她听他的建议，耍起了剑舞，与那水袖鼓舞呈现出的美感不遑多让，美轮美奂。

“一息气中为法，息成剑之气也。”她步履轻盈，动作娴熟，念道：“肺为风，肝为碳，脾为泥，肾为水，身为炉……”

剑法口诀烂熟于心，她每行一步均进退得宜。

最后收势她抱拳鞠躬问道：“王上，如何？”

“转杀为生，变刑成德，甚好！”

“王上真识货！剑能杀人，亦能养人。这套剑法讲究的是将人身化为锻炉，练就剑气，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忘我境界以补足人体亏损。”乐陶陶说得神乎其神。

原来这是一套养身剑法。

“王上日理万机，肯定腰膝酸痛，可能风湿骨痛，说不定还尿频尿急尿不尽，多练练这套剑法可比吃药好，是药三分毒嘛……”

吴王：“……”

“奴婢再附赠一套免费的健美操给王上欣赏，倾尽奴婢毕身所学，王上请看好！”

吴王看她纤纤素手，步步莲花，亭亭玉立，楚楚可人，方觉她明艳动人，几乎摄走了他心魂。

明明吴国多美人，她却独俏。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呐！”他将热酒一饮而尽又连喝地喝，遗憾他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心中充满失落。

“别小孩子气了，王上不可能得尽天下所有的玩具，是不是？”

她又在暗示、隐喻了。吴王没接她的话头，只问：“刚刚那套养身剑法陶陶师承何处？”

“师承何处啊……”乐陶陶不好意思说师承他们小区打太极的老大爷，只能说是云游四海的某位武林高手。

“难怪有模有样。”

“名师出高徒嘛……”

“那后面……以及现在这个……叫什么舞？”

“广场舞。”

“何谓广场舞？”

乐陶陶还没来得及回答，掌事公公来报：“王上，不好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