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陶陶记得尘元子说到官家人别苑的那一天，漫天大雪，小南为了保护他被冻成了“冰雕”。

小南掩嘴而笑，问道：“姑娘与公子当真相信？”

“但他干嘛撒谎？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都不认识你。不是来这别馆，怕是一辈子都没有交集。”

“奴婢亦不知。总之我们一同进了官家人府，元及留了下来，不久，奴婢便进了宫。”

“那怎么又会来了这儿？”

“说起来……真是丢脸。”小南羞红了脸，低语道：“全怪奴婢……”

“怪你？什么事怪你？”

“只怪奴婢相貌丑陋，没人要……”

说罢，小南望了一眼上官元，上官元心惊胆战。

乐陶陶则说：“丑陋？小南你也太谦虚了，明明秀色可餐嘛。”

“多谢姑娘夸赞。可奴婢年逾二十五，本可以自行离宫婚配，奈何没有婆家，故此被分来了别馆。此处偏远，人烟稀少，婚配之事便更难了。”

“原来如此。”乐陶陶叹了口气，同样望了望上官元。

上官元：“……”

简单的沉水香已经说明问题，她师父这傻子如果对小南没有意思，干嘛收下香囊，不知香囊代表的就是心有所属吗？

试问哪个姑娘会把自己亲手配的香料，熬夜缝的香包送给不喜欢的男人？

“真是傻子。”乐陶陶轻声骂道，转而她又问：“那小南如何和我师父重逢的？这么多年过去，还认得？”

“自然认得，怎好忘？”

“离府时你们不都挺小的吗？”

“自己的主君化成灰都认识……”

上官元：“……”

“啧啧啧，真是长情呐，我都快感动得哭了……”乐陶陶抹了抹眼睛，说：“这事儿还得感谢王上。若非他把我掳来这儿，我师父不追来，咱们也不会碰见。”

“如此说来还真是。昨儿个夜里在姑娘殿外碰到公子，奴婢一眼就认了出来。”

“猿粪呐！”

“可不是。儿时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所以当夜就做了沉水香香囊？”

“奴婢手笨，做得不好，让姑娘和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蛮好看的嘛……味道也纯正，和我做给我男人的不相上下。”

上官元：“……”

“师父就这么干杵在这儿，也不发句话？”

“徒儿以为为师……认为为师该说什么？”

“你瞧，人家小南都直抒胸臆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水玉轩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不如……”

“她是王上的人……”

“求求嫡公主，你表姐，赐你几个侍女有啥难的？你看人家痴心一片。”

“为师也痴心一片，可谁曾理会过？”

“对了，说起来，我来这儿是见羽的。我走了，你俩说说话，聊聊天，叙叙旧。拜拜。”

说罢，乐陶陶扔下两人一溜烟跑了，剩下上官元在风中无语哽咽。

他不禁暗忖道：“且看你装傻到何时！”

“公子。”这时小南喊了，“难得相见不如移步小院，如何？”

她盛情邀请。

“所为何事？”

“公子来了便知。”